清軍可是有著兩萬大軍,若是鄂輝能夠組織有度,哪怕只是固守營盤,楊芳帶過來的兩千漢兵,也絕對拿清軍沒有太好的辦法。
夜襲大戰,本來打的就是心理戰,清軍只要心理上不恐懼,死守營盤的話,楊芳縱使有萬夫不當之勇,也沒法擊潰鄂輝的兩萬大軍。
然而,鄂輝做不到,清軍就是潰亂了!
鄂輝整個人已經完全麻了,他似乎體會到了當初明亮跟他說的,那種面對全軍潰敗時的無力感了。明明自己占盡優勢,兩萬大軍兵圍漢川縣城,這座小小縣城被他連續猛攻五天,早就已經搖搖欲墜。只要再努把力,加把勁,就能一戰破城,接著劍指武昌、漢陽的漢賊。
可,他們崩了,崩的稀里糊涂。
兩萬大軍陷入混亂,漢賊的援兵來的猝不及防,甚至到現在他都看不清到底有多少漢賊的援兵。
鄂輝現在很想罵娘,他麾下的大軍已經徹底失控了。不論鳴鑼擊鼓都無用,潰兵全都一窩蜂的狂逃,就連往哪里逃跑都不統一,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逃跑。
反正別人都在跑,那他們也跟著跑就是了。
“制臺大人,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鄂輝的副將是他從京師帶過來的旗下奴才,眼看大局已經不可逆轉,當下指揮親兵掩護鄂輝一起上馬就走。
鄂輝跑了,清軍眾將領也不再猶豫,連忙跟著一起上馬跑路。
他們只帶上了各自的親兵,連親信部眾都顧不上了。
大營后路都被反賊突襲,敗局已定,能逃出生天就已經很不錯,要是跑的慢點,還想收攏部眾潰兵,那怕是得死無葬身之地。
“快跑啊!”
鄂輝前腳剛騎馬逃跑,后腳漢川縣城頭上的先登清兵,也被林虎、劉之虞給徹底肅清。
城下的那些清軍,已經知道了大營被漢軍突襲,兵敗如山倒。不管是八旗兵,還是武昌、漢陽兵,哪還愿意賣命攻城,當下就是四散奔逃。
“打開城門,隨我殺清狗!”
林虎已經殺上頭了,眼看城頭上的清兵不是死光,就是跳城逃光了。不再畏畏縮縮,直接就讓劉之虞把城門開了,他要出城去浪。
劉之虞身上單衣已經染血,手上的文士劍血跡都還沒干,略帶遲疑說著:“楊指揮使還沒拿下清軍大營,也沒發來命令,現在開城門,萬一出了什么變故……”
林虎大手一甩:“那我自己出去!”
說罷,領著親兵隊就下了城樓,不多時城門開了,幾百漢兵殺出城去。
“殺!”
林虎都沒帶全部兵力,還給劉之虞留了一百漢兵,自己只帶了三百多人就敢出城殺清軍了。
還別說,他這一出城,清軍不光沒有大喜,反而也是大驚失色。
后方的大營被反賊軍隊突襲,已經兵敗如山倒,前面漢川縣城里的反賊還主動殺出城,來了個前后包夾。
甭管能不能包得住,反正清軍是這么想的,也完全沒考慮自己的兵力,比漢軍多了數倍。
清軍一潰到底,主將都跑了,指揮系統已經完全崩潰,就算不崩潰,也難以指揮這些崩潰的亂兵。
楊芳也是懂制造恐慌的,他不光身穿鐵浮屠重甲,還戴了一塊惡獸面具,在這黑夜下宛如一尊地獄惡鬼。
凡是遇上他的清兵,幾乎沒有一合之敵,本來就天生神力,遇到的還都是懼兵,能打得過就有鬼了!
兩千漢軍一路從半夜追殺到了早上,許多清兵實在跑不動了,只能任由漢軍要殺要剮,沒有清兵有勇氣抵抗,甚至還抓到了兩個武昌籍的清軍將官。
“將軍,我愿降!”
“我也愿降啊!”
這兩人明顯都是黑夜跑散了,一不小心就陷進了漢軍包圍圈。
陷進去了才發現,漢軍居然才不到他們總兵力的十分之一,兩萬人被兩千人追著殺了一夜。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