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藏形匿跡,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客棧。
既然已經把秦博給殺了,這少女費瑤留著便是一個禍害。
不趁早解決,一旦她傳遞消息出去,驚濤門派人過來,恐怕自己只能再次找個地方改名換姓,實在太過麻煩。
北鄴城這邊地處邊疆之地,很多中央集權的王朝制度到了這兒施行起來都困難重重,這才讓戶籍買賣能堂而皇之地出現在牙行。
要是換成其他地方,想要用錢開道,也得看你有沒有上層關系。
……
……
“師兄怎么還不回來?”
坐在桌邊,托著腮出神的費瑤直起了身子,嘴里咕噥著。
秦博說再去拜訪一番那占了他祖宅的武師,讓她不要亂跑,等他回來,可都已經過去一天時間了。
她緩緩起身,走到窗戶前,將窗戶推開,想要看看屋外的情況。
不等她有任何反應,一只大臉猛地出現在她面前,近在咫尺,離她不過三寸距離,甚至連對方呼出的氣息,費瑤都能清晰察覺。
她下意識想要驚叫,就見一只大手如閃電般橫推而來,牢牢捂住了她的嘴巴。
緊接著,腦后猛地傳來一陣沉重的悶響,旋即腦后一陣劇痛襲來,她眼前一黑,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徐云帆看了眼鐵錘上面沾染的血跡,目光瞥到費瑤后腦勺已經被這一錘給砸扁進去,徹底沒了聲息。
他動作無聲,悄無聲息地進屋掃了一圈,從二人的包袱中,終于摸到一本武學秘籍。
“驚濤掌。”
徐云帆看著秘籍封面上那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這還是他頭一回爆人的裝備,當下不再有絲毫猶豫。
他一手拎著二人的包袱,一手提著費瑤的尸體,身形矯健地再次從窗戶翻了出去。
一路上,夜色如墨,萬籟俱寂,狩獵技藝下,他行動間悄無聲息,毫無阻礙地迅速回到了清河院。
在費瑤身上,徐云帆再未找到什么有價值的東西,除了從包袱里翻出的一袋金葉子,便一無所獲。
有了處理秦博的經驗,他手腳利落地處理費瑤尸體,在其尸體上綁了幾塊沉重的大石,順著事先挖好的下水道,將其沉入了清水河底,河底的魚蝦自然會為他遮掩痕跡。
又將二人的衣物聚攏在一起,付之一炬。
做完這一切,徐云帆直起身子,拍了拍手,從一旁的水井中打撈了幾桶水,將自己渾身上下沖洗得干干凈凈,這才走進屋內。
將事先用粗布包裹好的力覺菩薩木雕輕輕放在案桌上。
至于驚濤掌,他草草翻了一下,發現是一門練筋功夫后,就先暫時放著,等將飛毛腿修煉到大成再認真研讀。
搖曳的燭光照耀下,木雕的影子被投射在墻上,竟似被放大了數十倍,幾乎將半個屋子都籠罩其中。
隨著燭光的不斷跳動,那力覺菩薩像的影子仿若活物一般,扭曲變幻,令人毛骨悚然。
徐云帆面色平靜,沒有絲毫懼意。
他雙手在胸前緩緩結出臨字手印,口中默默念誦著上善若水心咒。
漸漸地,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心神被那悠悠的經文牽引,進入了一種似空非空的奇妙狀態。
在他的腦海深處,那尊耗費了他無數心神精力才逐漸刻畫成型的人像,此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清晰。
雖然面部五官依舊模糊不清,但身形、衣角卻已漸漸顯出清晰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