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吳家堡極為排外,這門鍛骨功夫,非嫡系不能習得,可惜,可惜!”
呂鐵匠用筷子撥弄著杯中的酒水,娓娓道來。
“除此之外,滄瀾江上的鐵河幫算頭一份,他們的'疊浪鍛骨功',是綁著三百斤鐵錨在急流里站樁,河水冰冷刺骨,血氣活躍滲入骨頭,練對了,骨堅似鐵。“
“南邊礦山里的百煉山莊,一手寒鐵淬勁術,拿活人當鐵胚打,每十日要泡三時辰的寒鐵水,扛得住成,扛不住死。“
“要說顯眼的,當屬城內龍門鏢局的'駝龍勁',講究背脊如大龍,連通四肢百骸,練骨大成的武師,脊柱能比尋常人粗三倍有余,你在城中,見到那些脖子比腦袋還粗的人,多數是龍門鏢局無疑。“
呂一一番言論下來,無一不透露著青州門派各家武學,如數家珍,了如指掌。
他嘆息一聲道:“可惜,這些門派極有門戶之見,你想要加入,得到一門練骨功夫,怕是有些難辦。”
徐云帆有些無奈,盡管心中已經有了充分的預料,但聽到呂一這么說,心里還是有些許郁悶。
見徐云帆悶著腦袋不說話,呂一嘿笑一聲,話語一轉。
“城西三十里有處鬼市,每月望日子時開張,我那一捧玄鐵砂就是從那弄來的,去年臘月……“
他打了個酒嗝,渾濁眼底掠過精光,那哪里是醉意,眼中盡是艷羨之色。
“老夫親眼見人出手過《玄龜負岳訣》殘篇,當時在整個黑市都掀起驚濤駭浪,十幾名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頂尖高手,幾乎將整個黑市都給打爛。
前幾月才剛剛重建完畢,望日時你可去瞧瞧。“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塊鐵牌丟在徐云帆面前。
“入門是一座石橋,守橋的是個瘸腿老道,把這塊令牌出示給他即可,記得掩藏好身形,黑市里面還好說,出了黑市,什么都可能會發生。”
徐云帆拿起一瞧,這鐵牌被磨得油光锃亮,令牌中間被寫了一字。
‘霧’
“多謝!”
一直到月上天中,呂老頭喝得盡興,徐云帆攙扶呂一回了鐵匠鋪。
月光灑下,整個被積雪覆蓋的北鄴城散發著淡淡銀色光輝。
驀地,徐云帆腳步駐足,側頭看著一處屋檐角落下,正有一人縮在角落中,身上覆蓋著厚厚積雪,早已沒了動靜。
北鄴城地處大周北境,冬日極寒,積雪極厚,若沒有足夠的柴火,又無取暖之地,只能像這樣凍死。
而且,城中被凍死的人不少,這里,不過是冰山一角。
如今,北鄴城中難民似乎有些日漸減少的跡象。
“這些,都是從隔壁梧州過來的難民,時年女帝登基,梧州有香火教作亂,梧州戰火延綿,梧州州城永固告急,若非入冬大雪封山,梧州已經徹底脫離大周掌控,如今中州玄甲軍已經開撥,明年開春之后,將反亂撥正。”
一道略顯冷淡的聲音傳來,徐云帆聞聲看去。
就見一名身材略顯瘦弱,披著貂皮大衣,書生模樣的書生,義憤填膺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徐云帆撇了眼,沒有多說什么,轉身離去。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