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繡虎點點頭,讓他們按計劃行事。
加上苗根生,四個鸮人分兩頭摸了出去。
渡頭上。
魚市幫巡邏鸮人剛走到最遠處,正準備掉頭往回走時,旁邊屋頂上忽然兩道身影躍下,一人捂嘴,另一人拿刀在其胸口連扎數刀。
在水邊值守的鸮人依稀聽見了身后有水聲異響,正待回頭查看,便瞧見遠處巡邏的同僚走了回來。
同僚朝他抬手示意,似在叫他換班。
值守鸮人站起身來,正要走過去時,兩只皮膚暗紫的手臂破水而出,兩只腳踝一邊抓一個,哧溜一下將其拽進水中。
值守鸮人想要掙扎大喊,但緊接著嘴被捂住,雙手被反制,然后喉間一涼,就徹底發不出聲音了。
四名鸮人匯合,分出兩人換上死者衣服繼續留守渡頭,剩下兩人則帶上綁成串的水囊潛入水中。
那水囊里的東西也是馮繡虎要求帶的。
里面裝的是油。
帆城長大的人難有不會洑水的,被選出這兩個鸮人水性都是極好。
這二人潛水而行,動靜極小,不多時就將油灑滿船屋四壁。
最后,其中一人從鼠皮袋里取出馮繡虎交給他的洋火,擦燃后彈向船壁。
火柴打著旋撞上船壁,先是濺起幾簇火星,然后嘭的一聲,騰起大團火焰蔓延。
這船屋是鎮水司退下來的舊船,本就上了年頭,又是通體木制,火勢由小轉大只用了短短數息。
可酣睡的魚市幫眾人愣是等到火勢燒上甲板時才反應過來。
這也怪不得他們,一來魚市幫橫行慣了,從未想過會有人來港口區觸霉頭,況且還有鸮人值夜;二來刁海生也確實沒想到馮繡虎如此記仇,報復都不帶隔夜的。
當有第一個人大喊“走水”時,局面已經難以挽回。
腳步聲,喧嘩聲,一時四起,整座船屋像是被打開了什么開關,頓時熱鬧起來。
火焰像是亂竄的巨蟒,很快蔓延到各處。
火光沖天,照亮了半天天空,張牙舞爪地將海面映得如熔巖般赤紅,翻滾的波濤仿佛在跳動著火焰的舞蹈。
火舌隨風騰躍,舔舐著夜空,船屋在大火的映襯下仿佛成了末日畫卷中的孤舟。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種火勢,船屋已經救不回來了。
噗咚!
甲板上有人躍入水中,有第一個帶頭,然后魚市幫幫眾就接二連三地往下跳。
馮繡虎這時也出來了,身后的陰影里手下弟兄們魚貫而出,人人手里都拎著棍棒。
這群人一言不發來到岸邊,但凡有人從水里冒頭,就幾棍子抽得頭破血流重新打回水里。
饒是魚市幫水性再好,也經不起這樣幾番折騰。
馮繡虎始終盯著船屋上,直到瞧見刁海生的身影也跳入水里時,他眼前一亮,趕緊朝那邊的海岸跑去。
半道上他順手抄起一把漁民用來扎魚的扎鉤,在岸邊等到刁海生浮出來時,他眼疾手快揮下,扎鉤的彎頭一下釘進了刁海生后背肩胛。
“上魚了!”
馮繡虎驚喜喊道。
刁海生吃痛慘叫,抬眼見是馮繡虎后頓時駭得亡魂皆冒,下意識掙扎起來。
可越是掙扎,后背的鉤子就扎得越深,馮繡虎勾著他往岸上拖,還不忘沖身后的順子喊:“快來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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