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一聲輕咳響起,工人們往兩邊讓開一條道路。
馮繡虎順著看去,道路盡頭是一個坐在寬椅上的身影,椅子旁還有一張小桌,用來擺放茶盞。
這人身穿長衫馬褂,頭戴禮帽,緩緩側頭朝馮繡虎看過來。
他老神在在坐著不動彈,跟馮繡虎視線對上時,他摘下帽子按在胸前,沖馮繡虎微微頷首。
看來他很有底氣。
順著這條路,馮繡虎走過去,半道上再順手把斧子取了下來。
快到近前時,看馮繡虎氣勢洶洶,一些工人圍攏將路擋住。
順子擠到前面推攘,怒目圓瞪:“敢擋我大哥的路?骨頭給你們拆了!”
他這體格確實唬人,工人們下意識退了一步。
“讓他來。”
管事淡定的聲音再次響起,工人們把路讓開了。
馮繡虎來到他面前,管事眼皮都沒抬,用瓷蓋刮著茶沫:“馮執事是吧,等你半天了。”
馮繡虎沒理他,視線停留在椅子邊的地上。
三麻子被捆縛雙手雙腳丟在那里,嘴巴也被堵著。
看衣服上的灰印子,應是挨了頓毒打。
三麻子的斷骨還沒養好,又遭這份罪,在地上疼得直嗚咽。
馮繡虎又看向不遠處的對面,一眾弟兄們人數明明不少,卻全站在原地低著頭不做聲,即便馮繡虎到了,也沒人給他打個招呼。
馮繡虎有些生氣:“都啞巴了?”
眾弟兄抬頭看他,終于有人小聲喊了句:“班長……”
身后,管事輕笑:“馮執事手底下的人大多數都是明事理的,不像我腳邊這個小雜碎,看似年輕氣盛,實則沖動無腦。”
他眉梢揚起,話里有話:“想必馮執事也該是個清醒人……”
話音未落。
馮繡虎忽然轉身,抄手奪過管事手中茶杯,啪一聲拍碎在他腦門上。
“我讓你說話了嗎?”
事發突然,管事一時忘了疼,愕然地望著馮繡虎。
周圍工人作勢要上前動手,順子一人頂在前面,張開雙臂擺開架勢:“誰來誰死!”
馮繡虎將管事一把拎起,斧刃頂在他咽喉處:“來!夠膽就來!我先剁了他!”
管事的額角淌下一條血線,他眼中慌亂一瞬后又立馬強自冷靜下來,招手呼喊:“都別動!”
他朝馮繡虎擠出笑意:“馮執事,冷靜,多少讓我先把話說明白。”
馮繡虎也朝他冷笑:“說明白?我看不明白的是你——來之前是不是忘了打聽我是個什么樣的人了?”
你別說,管事還真沒打聽。
他就沒把事情往壞了想,他是工廠管事,貴人的親信,還拿著府衙蓋了章的批文,還需要費心打聽什么?
莫說馮繡虎只是個小小執事,哪怕是神甫來了,也不敢攔府衙點頭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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