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渾身過電,馮繡虎全身汗毛乍起。
聽聲音是個女人,馮繡虎嚇得差點沒把聽筒丟了,他根本來不及思考,下意識就爆了粗口。
“你他媽誰呀?!”
嘩——
震驚中的馮繡虎完全沒注意到,就在他開口的瞬間,講臺上的電話亭爆發出了無比熾烈的光芒。
光芒照亮了整座大廳,大廳內眾人震驚起身,嘩然中眼前白茫茫一片卻什么都看不清,于是紛紛舉袖遮面。
就連二層看臺的托弗森趙和樞機長老瓦德拉喬也不例外。
瓦德拉喬瞇著雙眼,目光牢牢盯著講臺,似乎試圖看清電話亭里的景象。
他不禁感嘆:“如此熾熱的信仰……”
光芒太過刺眼,托弗森趙終于還是閉上了眼睛,他回道:“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么虔誠的信徒了——恐怕就連圣殿的狂信者在第一次突破時都沒有這樣的景象。”
“你說的沒錯。”
瓦德拉喬喃喃自語:“沒有哪個狂信者比得上他,這簡直不可思議——不,這根本不正常。”
瓦德拉喬伸出一只手臂,迎著光攤開手掌。
他皺著眉,凝神默默感受。
托弗森趙轉頭看過來:“有問題嗎?”
瓦德拉喬緩緩睜眼,搖頭:“我只感受到了迷霧的涌動……如此的精純。”
“只有最虔誠的信徒,才能修煉出如此精純的法力——就仿佛是迷霧之神親手賜下了權柄一般。”
“他的信仰沒有問題,他的虔誠當之無愧。”
托弗森趙雙臂在胸前交叉,垂首說道:“贊美迷霧。其實我早就有過猜測,他一定是被迷霧眷顧的寵兒,所以在還未開始修煉之前,就能通過向迷霧祈禱獲得神力的垂青。”
他說的是那次打仗。
瓦德拉喬微微頷首:“或許風雨娘娘也注意到了他的特殊之處。”
電話亭外發生的事馮繡虎暫不知情,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電話上。
本不該出現的聲音使馮繡虎的腦子有些轉不過來了,他在“蝕又騙了他”和“太過緊張出現幻聽了”之間選擇了直接問。
“你倒是說話呀!”
電話里沒動靜,馮繡虎急了,他懸著的心落不下去。
半晌,終于有了回應。
那個女聲說道:“萊比特·溫娜。”
腦海里的蝕也沒動靜了,但馮繡虎知道這時候嘴不能停,于是省去思考步驟,繼續往下問:“你干嘛呢?”
萊比特告訴他:“我正泡在浴缸里,享受著難得的清閑時光,可你這個電話來得不合時宜,偏偏直覺告訴我這個電話我應該接一下……”
她說得太長,馮繡虎又不敢長時間不動嘴,于是直接打斷她:“誰家好人在浴缸旁邊裝電話?”
萊比特無奈解釋:“它一直跟在我身邊。”
馮繡虎沒話找話:“打電話還泡澡,我認為你的安全意識有點欠缺。”
萊比特只沉默了一秒沒開口,殊不知馮老爺已經急得滿眼血絲,對著電話大喊:“別停!隨便說點什么!”
萊比特無奈道:“我運氣向來很好。”
“你可不是運氣好么,運氣不好的正跟你打電話呢。”
馮繡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快編不下去了。
萊比特趁機問道:“你好像忘了告訴我你是誰,這屬實不太禮貌。”
“我你都不認識?”
馮繡虎信口胡謅:“我叫魯鴻熙,家住帆城上城區,是府衙的規劃司司長,最近打算修升降機卻屢遭阻攔,只要你肯借我五十塊銀盤子助我東山再起,日后一定封你為升降機機長,掌管天下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