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繡虎眼珠子轉了幾圈。
自從知道蝕當過二五仔后,他總懷疑蝕在這些遠古往事里沒當過什么好人。
“那時候,你是不是也跟著新神一起揍人大烏龜了?”
“我沒有。”
蝕搖著大腦袋否認:“我……敢當很少活動,和其他原始神的交流也不多,我和他沒有交情,卻也沒有仇怨。”
“那場戰斗我沒有插手,但也沒有幫他。”
馮繡虎比較關心另一個問題:“那事后大烏龜的權柄被誰拿走了?”
蝕還是搖頭:“大地規則沒被奪走,至今還在先驅者島上。”
馮繡虎一愣,他這就不明白了,新神可不是什么拾金不昧的少先隊員,沒道理打完了仗卻落下了戰利品:“他們有這么好心?”
“不是他們好心。”
蝕說:“而是他們拿不走。”
馮繡虎還想追問,蝕卻不想解釋這個問題:“所以搬山族才遭到了滅頂之災,這是新神的報復,同時也是杜絕敢當在未來蘇醒的可能——搬山族的修煉者在修煉中與大地規則共鳴,規則的每一次律動都是對敢當的呼喚。”
“可是你說搬山族已經絕種了。”
馮繡虎記掛著順子:“那順子怎么說?”
蝕解釋道:“搬山族畢竟存在過很多年,他們也是會走會跳的人,又沒人規定他們只能永遠待在大陸之橋那地界,有族人去過世界上其他地方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我說搬山族遭到了滅頂之災,你可能理解錯了,這個過程并不是在短短幾天內殺光大陸之橋上的所有搬山族那么簡單。”
“新神的最終目的是要讓這世上再也沒有搬山族修煉功法,所以這件事其實持續了很多年,一旦在某個地方發現搬山族修煉者,就會遭到神廟和教會的追殺,隨著時間推移,搬山族修煉者出現的頻率也越來越低,直到徹底消失。”
“但這并不代表搬山族的血脈斷絕了。”
“可能純血的搬山族人已經不復存在,但過去很多年里,或許有搬山族人與其他族類繁衍,將血脈延續了下來,但因為功法傳承斷絕,所以沒有再出現修煉者,但也因此躲過了追殺。”
“所以我才說順子一個人或許無法證明什么,但再加上一個大耳朵,反正能佐證我的猜測。”
馮繡虎聽懂了:“你懷疑帆城曾經存在過搬山族人,并且留下了后代——這個搬山族人就是順子和大耳朵共同的祖先。”
蝕點頭:“沒錯,底城這地方能出現一個順子或許還能解釋成偶然,但再加上大耳朵,偶然的可能性就太小了。”
這下馮繡虎全明白了,他掰著指頭算:“也就是說,順子不是純種的人,雖然已經稀釋過很多代,但他的血管里依然流著搬山族的血,也正是這個原因,導致他無法修煉其他功法,只能修煉代表大地權柄的功法,但現在搬山族的功法傳承已經斷了,想學都沒地兒學去,所以他這輩子就只能當個普通人了?”
“嚴格來說是這樣的。”
蝕略作停頓,話鋒一轉:“但功法我記得。”
馮繡虎猛地抬頭,怒罵道:“好呀,你還說你沒揍大烏龜!”
“吼——!”
蝕氣壞了,站起來沖馮繡虎咆哮:“我是想聽你說這個嗎!”
馮繡虎冷笑:“你要是沒幫著動手,你哪來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