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繡虎都說到這份上了,摩根衛官要是再不答應,那就不是不識好歹,而是純窩囊。
說干就干,摩根衛官點齊人馬,準備開拔。
臨行前,他問馮繡虎:“圣堂守備空虛,那你怎么辦?”
他的意思是,神衛軍駐守圣堂的主要職責是保護神甫和圣堂的安全,他這一走,要是馮繡虎在圣堂出了事,就是他的失職。
“我?”
馮繡虎莫名其妙:“我到點該下班了。”
他拍拍摩根衛官的肩膀:“別怕吃苦,好好加班,等公司做大了,迷霧之神給你分股份。”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
斷浪橋下的甬道旁,邁克等在那里。
馮繡虎走過去,遞給他一支煙:“打聽到什么了?”
二人站在街邊,由于都穿著常服,所以并未引來過多關注。
自從跟著馮繡虎學會了抽煙,邁克就有了隨身攜帶洋火的習慣。
他立起領子點燃,低聲說道:“神廟從寶殿抽調了大量司禮進入港口區觀廟,席高功手下有三名祭長,本都在寶殿修行,也全調來了。”
馮繡虎輕笑:“這么說摩根這頓揍挨得不冤,神廟主意打得早,前腳抓了尤克胡,后腳就拉人曬馬,明擺著是為打仗做準備了。”
邁克點頭道:“我也是這么想的,現在就看教會打算怎么做。”
馮繡虎擺擺手,要不是因為涉及到自身,他對這些勾心斗角的事其實不感興趣:“無非要打還是要和,要打就派神衛軍來,要和就拿那四條街把尤克胡換回來。”
“但喬老頭沒把人命當回事,所以最后多半還是要打。”
二人作別后,馮繡虎穿過甬道,再次來到原先升降機的位置。
他扶著欄桿,打算把這支煙抽完再回去。
夕陽西下,天空的云彩被染成了粉紅色,遠處的海面和灘涂在余暉的映襯中波光粼粼,宛如一幅色彩斑斕的油畫。
白石墻腳下,修路工人們也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他們在棚子前面排著隊,等待盛上一碗熱氣騰騰的牡蠣湯。
人們互相攀談,又或放聲大笑,他們的身上沾滿了灰塵,臉上卻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馮繡虎歪著身子往下看,那條沿著墻鑿筑的階梯路,已經頗具規模。
“這條路快修好了。”
蝕突然開口。
馮繡虎說:“還早著呢。”
蝕會錯了意:“但比我想得要快。”
馮繡虎捂住那只悄無聲息變成豎瞳的左眼:“你出來前得先給我打報告,不然不給你看。”
蝕低吼道:“把手拿開,我好像看到了別的東西。”
“什么?”
馮繡虎把手收回,伸長了脖子朝下張望:“我怎么什么都沒看到?”
蝕遲疑片刻:“……或許是我眼花了。”
“你以為是什么?”
馮繡虎問。
豎瞳中閃過一縷紅褐色毫光,重新恢復了正常。
蝕低聲道:“……信仰。”
有個問題馮繡虎早就想問了。
信仰到底是什么,又能起什么作用——比如大總統和大國公收集信仰到底能達到什么目的。
這個問題比較復雜,蝕考慮片刻后,約馮繡虎晚上去靈界詳談。
回到碧波街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