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一天又開始了。
馮繡虎今天要去大座堂見瓦德拉喬。
他還挺期待的,因為瓦德拉喬給他準備了見面禮。
瓦德拉喬說要收他當學生,別管誠不誠心,馮繡虎覺得自己也不能空著手去。
于是在出門前,馮繡虎把掛在順子廂房屋檐下的干魚拽了兩條下來。
底城特產。
這干魚是順子掛的,他從小就愛這口,他本來還想掛幾只耗子上去,被馮繡虎給罵了才作罷。
換上神甫袍,馮繡虎坐上車馬不停蹄趕往大座堂。
說明來意后,座堂執事領著馮繡虎去見了瓦德拉喬。
與科納特陳的套房不同,由于不需要處理繁忙的教務,瓦德拉喬的房間位于整座大座堂的最高層,是一間寬敞的冥想室。
厚重的大門推開,座堂執事垂首低聲道:“請進,樞機長老正在等你。”
馮繡虎從門縫中進入,美輪美奐的房廳頓時闖入眼簾。
穹頂上繪制著精美繁復的壁畫,陽光透過花窗,如流水般傾瀉而下,五彩斑斕的光點灑滿了每個角落,地面上的大理石光可鑒人,將陽光反射出柔和的光暈。
房間深處,巨大的迷霧徽飾佇立在那里,瓦德拉喬跪坐在徽飾前虔誠祈禱,陽光籠罩在他的身上,泛起一層薄薄的金光。
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花香,在如此圣潔祥和的氣氛里,仿佛心靈都得到了凈化。
“你來了。”
聽見開門聲,瓦德拉喬緩緩抬起頭,卻未回首看向馮繡虎。
“過來。”
馮繡虎依言走到瓦德拉喬身邊。
瓦德拉喬深情地望著上方的迷霧徽飾:“向迷霧之神禱告。”
馮繡虎交叉雙臂,垂首作虔誠狀:“……贊美迷霧。”
瓦德拉喬滿意地笑了,他拉著馮繡虎來到一旁的墊子上坐下。
馮繡虎挪不開眼了——他們二人之間的矮桌上放著一個托盤,托盤被絨布蓋住,依稀能看見絨布下物件的輪廓。
瓦德拉喬看著馮繡虎,眼里滿是欣賞:“孩子,你的虔誠前所未見,令人嘆為觀止。”
馮繡虎回過神來:“看在迷霧之神的份上,我強烈要求嚴查科納特陳。”
瓦德拉喬笑著擺手:“我知道,你和科納特主教之間有些不愉快,但作為教會的一員,我們不應該把目光局限在私怨上,就如我相信你一般,我也相信科納特主教的虔誠。”
馮繡虎撇撇嘴:“親愛的老師,我擔心要是不先處理了科納特陳,恐怕要不了多久我就得帶著所有的虔誠去見迷霧之神了。”
瓦德拉喬無奈笑道:“你多慮了,孩子。或許你的擔憂不無道理,但從今天起,你說的情況不會再發生。”
“因為你是我的學生。”
瓦德拉喬掀開絨布,先將一枚胸針遞過來:“戴上它,這是你作為樞機長老直系學生的證明。”
馮繡虎把胸針別在神甫袍上,正要去看絨布下的其他東西,又聽瓦德拉喬開口了。
“等到了明年,我的輪值期就結束了,屆時會有另一位樞機長老入主帆城,而我會回到大玄王都,向教首述職。”
什么意思?
馮繡虎聽著不對,趕緊抬頭看向瓦德拉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