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子不敢動了。
卡琉斯也懷疑人生了——畢竟被指路牌揍這種經歷,確實不太常見。
看著這一幕,塔倫朱喃喃自語:“這究竟是什么咒術?”
這邊三人還未搞清楚狀況,章丘遲和宋春圭卻管不了那么多了。
宋春圭舞了個劍花,冷哼道:“裝神弄鬼。”
說罷,他掐住法訣就要進攻:“風來……”
最后一個字卡在喉嚨里吐不出來,宋春圭驚愕地發現自己居然動不了了。
不止是他,章丘遲也是同樣處境。
迷霧中響起腳步聲,二人唯一還能活動的眼珠朝聲音來源處偏去。
順子三人也看了過來。
只見一道身影從涌動的濃霧中踱步走出。
“大哥!”
順子驚喜地喊道。
馮繡虎擺擺手不作理會,他把懷表揣回兜里,又掏出了香煙和火機。
喀嚓。
火苗躍出,章丘遲和宋春圭的臉色齊齊變了。
他們的表情開始扭曲,仿佛正在承受極大的痛苦。
頃刻間,伴隨著呼吸,二人的嘴巴和鼻孔中冒出黑煙,鮮血也順著嘴角淌下來。
短短數秒,時之霜的凝滯效果結束,章丘遲和宋春圭跌倒在地扭動打滾。
宋春圭一邊慘嚎一邊瘋狂地撕扯身上的衣服,胸腔下皮膚鼓動,依稀可見火光明滅。
馮繡虎抬手打出響指:“行刑。”
迷霧化作斷頭臺正要落下時,只見章丘遲強忍灼心之痛,從袖子取出一物。
馮繡虎看得真切,那東西是個雕琢精細的銅鈴。
叮鈴——
隨著章丘遲提腕一晃,銅鈴發出清脆的鳴音。
他一把抓住宋春圭的手臂,二人在馮繡虎眼前化作流風消失得無影無蹤。
馮繡虎不禁挑眉——他感知不到二人的存在了。
他借用權柄的力量,只要是迷霧所在之處,皆是他的手眼所及,按理說,僅憑兩名祭長的道行,是做不到悄無聲息溜走還不被他察覺的。
問題肯定出在那枚銅鈴上。
“咳,雨霖鈴。”
塔倫朱虛弱地咳嗽了一聲,順子扶著他站起來。
馮繡虎對卡琉斯說:“這里交給我,你去幫忙清場——祭長跑了,那就把跑不了的全留下。”
交代完畢,他才轉向塔倫朱這邊。
“說清楚,雨霖鈴是什么?”
塔倫朱咬牙不忿:“一件特級法器——神廟真是無恥,居然把它拿出來用了。”
雨霖鈴這名字馮繡虎倒是知道,其實就是以前大戶人家掛在屋檐下的一串鈴鐺,被風吹雨淋時,鈴鐺便會發出悅耳的響聲。
但剛才章丘遲手里拿著的明明只是一個單獨的銅鈴。
塔倫朱解釋道:“那法器其實是一整套,分為一個母鈴和三個子鈴,子鈴被灌注法力時會發出響聲,并且立刻將使用者帶回母鈴身邊。”
“而母鈴更是非同凡響。”
馮繡虎的思維開始發散了:“原來是母鈴啊,那確實非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