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貓!”
蝕在腦海里發出咆哮:“蠢貨,清醒點!這是一只原始神!”
大耗子的眼中透露著智慧和平和,他見馮繡虎不說話,于是關切問道:“班長先生,您還好嗎?”
馮繡虎緩緩吐氣,糊在鼻孔里的淤泥滴落下來,他冷靜了不少。
大耗子見狀,把手伸進胸前的毛發里尋摸,片刻后掏出一張手帕遞過來:“擦一擦吧,會好受一些。”
馮繡虎接過來抹了把臉,然后還給大耗子:“貴姓啊?”
大耗子拿回手帕,疊好后揣回毛里,他微微一笑,答道:“灰先生。”
“他們是這樣稱呼我的,我也喜歡這個名字。”
馮繡虎釋然一笑:“哦——原來你就是灰先生……”
笑容僵在臉上,他的大腦又宕機了:“這么晚出來遛彎啊?”
灰先生歪了歪頭:“不,我很少出來,但我發現你非常疲憊,似乎需要幫助。”
馮繡虎下意識低頭,看向陷在淤泥里的那塊生肉。
灰先生把肉條撿起來,無比自然地揣進懷里:“抱歉,它有些臟了。”
然后只見灰先生伸出一根尖利的指甲,劃開手臂皮毛,盯著裸露在空氣中的血肉,他考慮了幾秒,最后點頭:“這一塊比較嫩。”
灰先生把一塊新的血淋淋的肉條遞到馮繡虎面前。
他露出和煦的笑容:“填飽肚子,你就有力氣了,請不用客氣。”
馮繡虎推手婉拒:“謝謝,我不吃刺身。”
“那真是太可惜了。”
灰先生略感惋惜:“看來我是時候置辦一套廚具了。”
馮繡虎點頭:“嗯,廚藝都是練出來的,多掌握一門手藝,以后找工作也方便。”
灰先生一愣:“我也需要工作嗎?”
馮繡虎繼續點頭:“風雨娘娘家正好缺一個廚子,回頭我介紹你過去。”
聽到這個名字,灰先生露出恍然的眼神:“風雨娘娘?我聽說過她,好多人總是把她掛在嘴邊,但我能感覺到,她和我不太一樣。”
“嗯?”
馮繡虎感到了奇怪——灰先生表現得好像一個涉世未深的孩子,他懂得一些事情,卻又懂得不多。
于是馮繡虎發問:“這么多年你一直躲在風雨娘娘的眼皮子底下?”
灰先生也很奇怪:“很多年具體是指多久?從我有記憶起到現在,好像也就幾年時間。”
“八年?九年?十年?嗯,也可能是十一年。抱歉,我記不太清了,最早那段時間我就像一個剛出生的幼崽,什么都需要學習。”
馮繡虎愣住了:“你是說……你是幾年前才誕生的?”
蝕顯然已經想明白了,他在馮繡虎的腦子里放聲大笑:“一個新的原始神!一種新的權柄!哈哈!多么諷刺!新神夢寐以求想做到的事,居然被底城輕而易舉地完成了?”
“權柄?”
灰先生想了想:“你指的是我所代表的規則嗎?”
馮繡虎一驚:“你聽得見?”
灰先生點頭道:“當然,我還能從你身上‘聞’到和我相似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