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公依言照做。
隨著盒子打開,精美華貴的彎刀出現在大國公眼前。
他立刻笑道:“好刀!”
可當他將刀拿起,握柄出鞘時,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瓦德拉喬捧杯沾濕嘴唇,平淡說道:“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教會給的,竟妄想拿教會的東西來補償教會?”
科納特陳和托弗森趙大氣都不敢出,國公夫人則把目光投向了大國公。
大國公僵坐在沙發上,半晌后,他的肩頭微微垮下,沉聲問道:“請長老明示,只要是衛某拿得出手的,定當竭力滿足。”
這態度才令瓦德拉喬滿意。
他緩緩點頭:“我要你在貴族中推行教義,促使官員入教。以帆城為錨點,向周邊沿海城鎮輻射,由神官與官員共同合作,吸納當地信仰。”
大國公聽得眼皮一跳:“官員入教?這不僅會激怒神廟,也是在撩撥大總統的虎須。”
國公夫人眼神微微閃爍,科納特陳卻先急了:“長老,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應該在港口區才對嗎?戰爭的結果還沒定下,現在就急著對貴族開刀,恐怕會適得其反。”
瓦德拉喬抬眼看他,輕聲一笑:“差點把你忘了。”
“科納特主教,既然你那么關心港口區,那就交給你去辦吧。”
“值得慶幸的是,我那可憐的學生在死前已經替你掃平了障礙,這時候入主圣堂,想必你一定很快就能將港口區的傳教事宜展開,我期待你的表現。”
科納特陳臉色一僵:“這……是的,我明白了。”
瓦德拉喬又重新面向大國公:“你也一樣,別讓我失望。希望在我輪值結束返回國都之前,能在周五的下午,看到大座堂里坐滿了貴族和官員。”
說完這句,瓦德拉喬根本不給大國公推拒的機會,徑直起身離開了。
托弗森趙緊跟其后,科納特陳則下意識又看了眼國公夫人,隨即馬上意識到自己不該有這樣的舉動,于是立刻收回目光,跟在托弗森趙身后走了出去。
躲在國公夫人的影子里,這出好戲看得馮繡虎大呼精彩。
先是大國公主動邀請神廟入戲,防止瓦德拉喬情急發難。
再是瓦德拉喬意識到人死不能復生,不如借此謀求更多。
當著神廟的面,瓦德拉喬不方便跟大國公翻臉,于是以一句“誤會”表明馮繡虎的死已經翻篇,先穩住了大國公,再順勢逼走神廟。
待神廟離開,瓦德拉喬才改變態度,將大國公敲打一番,最后說出自己的圖謀。
可瓦德拉喬憑什么強硬要求官員入教?
馮繡虎沒搞明白這點。
府衙里有不少官員是大國公的人沒錯,但那是暗處的事,而瓦德拉喬此舉分明就是明著來,他怎么敢的?
遠的不說,帆城就有鎮水司坐鎮,瓦德拉喬明目張膽往府衙伸手,就不怕鎮水司拿神威炮轟他?
房間里只剩下國公夫婦二人。
國公夫人走過來,在大國公身邊坐下:“公爺,官員入教茲事體大,我們拉攏官員都尚須徐徐圖之,教會又怎可如此冒進?我看瓦德拉喬是昏了頭了,你萬不可依著他來。”
“我心里有數。”
大國公煩躁地搖搖頭,他拉過國公夫人的手腕,在她手背上輕輕拍了拍:“夫人,此處沒有外人,你給我說句實話,瘋大蟲的死,真的如此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