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繡虎打了個響指:“我也是這樣想的。”
蝕恰當捧哏:“那科納特陳這樣做的目的是……?”
馮繡虎冷笑一聲:“還能是什么,讓我知道下一個該干誰唄——沒他幫忙帶話這檔子事,我能知道魯鴻熙是誰么?”
“規劃司司長的職權,正好卡在工廠諸事的咽喉上,只要魯鴻熙一下臺,沈彥之就能立馬頂了上去。”
“科納特陳打的好算盤,那時候就已經在為他接手圣堂做準備了。”
蝕沉思片刻后問道:“那他怎么確定你一定會弄死魯鴻熙?”
馮繡虎搖頭:“那時候他應該還沒想害死魯鴻熙,他要做的只是將我和魯鴻熙推向對立面,作為傳話的人,他要做到這一步再簡單不過了,只需要在帶的話里添油加醋拱火,我和魯鴻熙的矛盾就只會越來越深。”
“鬧到最后,魯鴻熙也難免落得個辦事不力的名頭,合情合理地被沈彥之頂替。”
“事情的變故出在我升任神甫那天,科納特陳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一個結果,他的計劃全被打亂了,所以必須趕在第二天我正式入主圣堂前,改變這個結果。”
“于是他對我起了殺心。”
“彼時我已經是神甫,還是瓦德拉喬的學生,我一旦死了,必然會引來非常嚴格的調查。”
“所以為了保險起見,科納特陳制定了一個周密的計劃。”
馮繡虎越捋越順。
“槍手。”
“那名槍手根本就沒打算活。”
“如果我死在槍下,槍手會直接供出魯鴻熙,正好那天我剛弄死保羅,和我有仇的魯鴻熙本就嫌疑最大,加上人證,他必死無疑——科納特陳完成一石二鳥。”
“可惜我福大命大,沒死成。”
“槍手按計劃供出魯鴻熙,于是我當晚就去找魯鴻熙尋仇,科納特陳得知后,為了不橫生枝節,他甚至沒敢多帶一個人就匆匆前來——他不是來阻攔我的,而是怕魯鴻熙跟我對賬。”
“所以科納特陳故意拿話激我,不給魯鴻熙解釋的機會,逼迫我直接殺掉魯鴻熙,幫他滅口。”
“這樣一來,他不僅再次把自己擇了出去,還及時止損——雖然沒能改變我入主圣堂的結果,但至少將規劃司司長換人了。”
蝕在旁幫著往下順:“魯鴻熙一死,就再也沒人知道這一切都是科納特陳的計劃,但要想把刺殺你的罪名徹底安在魯鴻熙腦袋上,科納特陳還必須把首尾處理干凈——比如把剩下的知情人滅口。”
馮繡虎頷首道:“趙映霞和魯宅管家。這二人的死在當時看來確實蹊蹺,但現在反倒有些眉目了。”
蝕接腔道:“陰影咒術。”
馮繡虎說:“看不出老威廉慈眉善目一個人,居然這么心狠手辣。”
蝕想了想:“可當時老威廉不在場,我暫時想不到是哪種陰影咒術能做到隔著這么遠的距離殺人。”
馮繡虎倒是不急:“這事用不著我去查,鎮水司能把他祖宗十八代給審出來。”
蝕默默點頭:“那么現在還剩一個最關鍵的問題沒搞明白。”
馮繡虎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是什么讓科納特陳這位虔誠的教會主教心甘情愿當了叛徒——你有什么眉目嗎?”
蝕捉狹笑道:“說不定他和韋素娥是真心相愛的呢?”
“相愛?”馮繡虎無語地看他一眼:“你看她給咱家主教老爺都調成什么樣了……你覺得韋素娥有那么大魅力?”
蝕聳聳肩:“誰知道呢?萬一真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