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繡虎面無表情。
反倒順子比較吃驚,但他吃驚的不是國公夫人婢女這個身份,而是:“神廟修士給韋素娥當婢女!?”
他不懂這里面的復雜局勢,但洪勝火很清楚,他盯著馮繡虎的臉色:“你早就知道吧。”
馮繡虎回道:“這得看你說的是哪一部分。韋素娥和科納特陳有勾結我確實知道,但她在這件事里扮演了一個什么角色,我暫時還不清楚。”
洪勝火瞇眼沉聲道:“你說的到底是你的事還是我的事?”
馮繡虎微微一笑:“沒查清楚前,誰知道是哪件事?”
洪勝火眼眸低斜,在心里默默思量。
馮繡虎湊到耳邊問:“怎么,不敢往下查了?”
洪勝火耳垂發癢,一把推開他:“你離這么近干什么?”
馮繡虎理所當然:“這樣顯得比較有氛圍。”
“真是有病。”
洪勝火罵了一句:“我明告訴你,這不是敢不敢接著往下查的事,而是涉及到國公府,鎮水司的案子就不能繼續了。”
馮繡虎轉念一想,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此事涉及國公府,鎮水司迫于壓力必須將神威炮一案蓋棺定論,可是你不想停,因為你要查的不是神威炮的案子。只是神威炮案子一停,鎮水司就沒有理由繼續了,所以接下來只有靠你自己暗中調查。”
洪勝火冷笑一聲:“我就說你是個聰明人。”
馮繡虎托起下巴,繼續推導:“可暗中調查恐怕也沒那么容易。現在你把顧芝儷這條線索揪了出來,反而是打草驚蛇,如果我是韋素娥,這時候一定會先想辦法把自己撇干凈。”
洪勝火沒好氣道:“這就是我的顧慮,所以今晚親自來找順子問個清楚——若你真的只是想借我的手查自己的事,那我就及時收手,免得白忙活不說,還惹一身騷。”
馮繡虎咧嘴直笑:“怎么能叫白忙活?我打心底認為你要找那人就是被韋素娥給藏起來了——聽說大國公生日那天還收到了一把銹刀,你覺得這算不算重要線索?”
馮繡虎這人實在焉壞,他鐵了心要把洪勝火吃干抹凈。
洪勝火破口大罵:“你他娘忒不要臉——我知道那把刀就是你送的!”
“知道啊……”
馮繡虎尷尬地摸摸鼻子:“那當我沒說。”
于是他又變了話鋒:“但話又說回來,即便查到最后發現韋素娥不是你要找的人,可她把赤腳王爺廟的人藏在身邊,你就不好奇這娘們到底憋著什么壞?就算你不好奇,那鎮水司能不好奇?大總統能不好奇?”
洪勝火有些猶豫。
馮繡虎又添了一把火:“況且帆城是風雨娘娘的地界,如果你不想繼續查,我就去給風雨廟報信,赤腳王爺廟的人偷偷摸摸把手伸進帆城,我就不信風雨廟不刨根問底——找他們幫忙,也省得我在這里跟你費口舌。”
這話在理,若真讓馮繡虎這樣做,他洪勝火不管,神廟也得管。
他被說動了,嘆了口氣問道:“可眼下顧芝儷已經被我揪了出來,科納特陳定會想方設法報信,國公夫人有了戒心,她身份在那擺著,既不能抓,又不能審,她只須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我就是想查也無從下手。”
馮繡虎淡定一笑:“簡單,那就讓她放下戒心。”
洪勝火抬眼:“說得輕巧,你讓她放她就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