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個局面他早有預料。
但表面功夫還是得裝一下。
于是科納特陳皺起眉毛:“提督大人,這是什么意思。”
洪勝火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科納特主教,勞駕移步,隨鎮水司回去受審。”
科納特陳自信滿滿地一笑:“鎮水司?抱歉,你沒資格抓我。我是奧茲瑪帝國公民,也是迷霧教會神官,即使我真的犯下了罪行,能審判我的也只有教會。”
按理來說是這樣的,在大國公的庇護下,幾乎所有洋人都有一定的特權,也包括老威廉。
但對鎮水司來說,講不講規矩也得分人,就好比老威廉,雖然是洋人,但說到底不是大人物,所以鎮水司抓也就抓了,也沒有哪個不開眼的敢跳出來拿規矩說事。
可科納特陳不一樣,他是神官,當然可以堂而皇之地要求鎮水司講規矩。
好在洪勝火預判了他的預判。
“無妨,此事我已提前通知了托弗森大主教,此時他和瓦德拉長老已經在大座堂等你。”
科納特陳眉梢微微一挑,洪勝火那自信的笑容令他神經稍稍有些緊繃——但也只是一點點,對于這一天,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科納特陳不再拒絕,和洪勝火一起往大座堂走。
鎮水司水兵排成兩列夾道拱衛,洪勝火也給了科納特陳體面,沒有銬他,而是和他并肩而行。
科納特陳原本以為洪勝火會跟他聊聊案子,再旁敲側擊地套話。
卻沒想到洪勝火對案子只字不提,反倒閑聊起無關緊要的事。
“科納特主教面子不小呀,知道今天要審你,大國公特意推了原定行程,領著國公夫人來現場觀摩。”
科納特陳眼皮猛地跳了一下,他趕緊低頭假裝端詳路面:“那他多半要失望了,親眼目睹鎮水司是怎么冤枉好人的,可不算一出好戲。”
洪勝火笑著擺手:“那不至于,如果沒有切實證據,我怎么敢來主教大人的家門口堵人?你說是吧。”
科納特陳冷笑一聲,不再接話。
很快,二人抵達大座堂。
一處被提前清場的禱告大廳里,瓦德拉喬等人已經等候多時,盔甲錚亮的神衛軍肅穆地站在墻邊。
前排位置上,瓦德拉喬坐在最中間,他的左邊是大國公夫婦,右邊是托弗森趙和傷病初愈的尤克胡。
洪勝火和科納特陳一起走到前方站定,向座位上的眾人行禮。
瓦德拉喬平靜開口:“贊美迷霧。教會尊重玄國的律法,也不會包庇犯人,但前提是鎮水司確實能拿出證據,否則今天的舉動會被視為對教會威嚴的挑釁。”
然后他又看向了科納特陳,目光依舊平靜:“在我看來,科納特主教一直都是一位虔誠的信徒,也是一位具有責任感的神官,他沒有理由犯下針對鎮水司的罪行,我也相信他是無罪的。”
科納特陳向瓦德拉喬撫胸:“感謝您的信任,長老。”
瓦德拉喬微微頷首,不再跟他互動。
大國公狀似無意地對韋素娥問道:“我記得科納特主教之前一直守在大座堂,近期才入職工廠區圣堂,這么穩重一個人,能犯下什么罪呢?你說是吧,夫人。”
韋素娥不動聲色回道:“妾身與他們交集甚少,肯定不如公爺了解,公爺說是,那便是了。”
大國公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咳。”
前方的洪勝火輕咳一聲,待眾人都看過來,他終于說話了。
“現在,鎮水司正式向迷霧教會主教科納特陳發起指控。據鎮水司查明,老威廉犯下一切罪行,皆是受科納特陳指使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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