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大座堂,再下到地牢,馮繡虎幾乎沒受到什么阻礙。
科納特陳享有單人牢房,并配備了一整支神衛軍小隊監守。
在通道入口,馮繡虎遣散了守衛,表示想跟老領導敘敘舊,然后親自端著托盤走向牢房。
托盤里是科納特陳今天唯一的食物——一塊干面包和一杯清水。
牢房里陳設簡陋,科納特陳背身躺在木板床上。
地面上鐫刻的法陣散發著蒙蒙微光,一根迷霧鎖鏈從法陣里延伸出來,另一頭箍在科納特陳的脖子上。
他無法掙脫,也無法使用法力。
馮繡虎將托盤放在地上,再把面包和清水從鐵柵的縫隙里遞進去。
背對著牢門的科納特陳沒什么反應,不知是不是睡著了。
馮繡虎喊他:“老領導,我領著你大侄子看你來了。”
聽見馮繡虎的聲音,科納特陳終于有了動靜。
他翻身坐起,朝馮繡虎看過來。
注意到牢房外只有馮繡虎和順子,沒有其他人,科納特陳開口道:“你想干什么?”
馮繡虎揚了揚下巴:“來問你點事。”
科納特陳冷笑:“我什么也不會說的。”
馮繡虎席地坐下,一副熱切的吃瓜表情:“你跟韋素娥到底睡了沒?”
“閉嘴!”
科納特陳像只暴怒的野獸,一下撲到馮繡虎面前,他試圖伸手去抓欄桿外的馮繡虎,可迷霧鎖鏈的長度限制了他這么做,堪堪只能觸碰到欄桿。
嗓音里壓抑著怒吼,科納特陳死死瞪著馮繡虎:“我不允許你褻瀆她!”
馮繡虎恍然道:“意思就是想睡沒睡成。”
“閉嘴!閉嘴!”
科納特陳一拳砸在欄桿上,骨節滲出鮮血。
“別那么見外。”
馮繡虎沖他勾了勾手指:“這里沒外人,咱們可以敞開了聊——聊點你我都心知肚明的。”
科納特陳喘著粗氣:“你到底想說什么?”
“很好。”馮繡虎笑著點頭,“看來咱們已經有了一個不錯的開頭。”
科納特陳冷冷瞪著他,等待著下文。
馮繡虎說道:“在地牢里待了一整天,這么多時間已經足夠你想明白很多事。”
“比如鎮水司不想因為這點事得罪國公府,所以拿你頂罪;又比如韋素娥想要自保,所以把你賣了。歸根結底就是——只要死你一個,大家皆大歡喜。”
科納特陳冷笑一聲:“我已經認罪了,這件事——不,任何事都跟國公夫人沒有關系。”
馮繡虎指著自己鼻子:“你是不是把我給忘了?韋素娥干了什么我能不知道?”
“這里沒外人,那點破事就別打馬虎眼了,咱們敞開天窗說亮話不行嗎?”
“我先告訴你吧,大國公為了幫韋素娥平事,昨晚請我和洪勝火去家里吃飯,我也不想得罪他,所以答應了把韋素娥給擇出去。”
聞言,科納特陳暗自松了口氣。
但他的眼神依舊警惕:“那你為什么還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