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卻反應過來,他皺眉問道:“你的神骨是什么?”
如果是別的原始神,這個問題其實已經超過界限了,畢竟關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
但灰先生顯然沒有這種心思。
灰先生輕彈帽檐,微微一笑:“它就是我的神骨,隨我一起誕生。”
馮繡虎視線上移,盯著那頂平平無奇的禮帽,如果灰先生不說,馮繡虎絕對想不到這么重要的東西就被他戴在頭上。
灰先生頗為驕傲地介紹道:“禮帽是紳士的象征,它既能幫你遮風擋雨,又能替你掩蓋秘密,還有什么比它更能代表‘奉獻’和‘隱匿’的嗎?”
馮繡虎恍然大悟,伸手道:“給我瞧瞧。”
灰先生取下帽子遞過來,馮繡虎正要接,蝕用尾巴勾住馮繡虎的領子,一把將他拽了回來。
馮繡虎惱怒:“干嘛呢?”
蝕不理他,對灰先生說:“別給他,他肯定會亂來,要是再搞出大動靜,可沒人替他遮掩了。”
灰先生沖馮繡虎遺憾地攤了攤手,把禮帽重新戴上。
馮繡虎覺得蝕說得有道理,對于自己能不能管住手這件事,他其實也沒多大信心。
于是對灰先生說:“那等回頭要用了,我再來找你借。”
灰先生點頭答應:“我隨時恭候。”
“但相比起失去力量,我其實更擔心另一件事。”
灰先生回頭看向遠處。
夜色下,底城密集雜亂的棚屋建筑群就像一塊腐爛的傷疤。
灰先生語氣低沉:“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海里那位的到來總是伴隨著憤怒的浪潮,那生活在這里的人們又該怎么辦?”
馮繡虎其實早已想過這個問題,他指向遠處的白石墻:“通往上面的階梯已經快修好了,等那天到來,我會提前通知唱詩班的弟兄們組織人們疏散,只要跑到上城區,應該就沒事了。”
上城區有風雨寶殿和迷霧大座堂,如果七彩鱗能打到這里來,說明風雨娘娘已經徹底敗了,那再往別處躲也沒什么意義。
灰先生了然點頭:“你很有先見之明,班長先生。”
今晚收獲頗豐,馮繡虎很高興。
突破成功,也提醒了灰先生要打仗,能借來神骨更是意外之喜。
一切事了,馮繡虎準備回家,蝕也重新鉆回了馮繡虎體內——要不是為了提防馮繡虎亂來,他早就不想暴露在外面了。
正要離開時,灰先生忽然把馮繡虎喊住:“還有一件事。”
馮繡虎回頭看來。
灰先生微微頷首,露出一絲麻煩人時難為情的苦笑:“麻花小姐其實向我抱怨過,說她已經很長時間沒見到自己的哥哥們了,她很想他們。所以,如果可以的話,請幫忙轉達這份心意,讓他們有時間就回來陪陪她。”
麻子三兄弟自從被馮繡虎帶去上城區后,確實已經很久沒有回底城了。
馮繡虎意識到這確實是自己的疏忽,于是點頭應下:“我知道了。”
他好奇地多問了一嘴:“你和小辮子的關系怎么這么好?”
灰先生不由自主地微笑起來。
“因為我們是朋友——這是她說的。”
“她說我們很像,她沒有朋友,我也沒有,所以我們應該成為朋友,彼此唯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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