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風雨廟對此忍氣吞聲,也難怪大總統有這個膽子。
但這一切都只是猜測,只怪馮繡虎站得太低,眼界太淺,還看不清中間這重重迷霧。
堂下的拍賣還在繼續。
拍賣師一番鋪墊后,將眾客的胃口吊起老高,此時終于肯揭開紅布,露出了
方方正正的玻璃罩里,只用絲絨托起一物。
只見此物如面龐大小,灰光內斂,扁平且表面光滑,邊緣呈不規則形狀,馮繡虎一眼未瞧出哪里特別。
卻聽拍賣師激動介紹:“此乃邪神身上的一片的碎鱗!不僅堅不可摧,還內藏神性,若非被風雨娘娘親手打落,我等凡人一輩子也見不到!”
“嗯”
馮繡虎坐直了身軀,凝眸仔細看去。
這次瞧得仔細,馮繡虎看出了些端倪——它確實是七彩鱗身上掉下來的,但因為破損,根本就沒有神力殘留,要不是還帶著少許微不可察的規則波動的余韻,馮繡虎差點就要以為是個“贗品”。
而拍賣師還在繼續吹噓:“諸位大可放心,本行了大價錢請道行高深的修士出手,已將此物的邪性抹去,確保十足安全。”
他拍拍自己胸脯:“這片碎鱗帶回去,既可安宅震懾邪祟宵小,也可縫入衣內當作護心甲——實在沒處使的話,給家里的小姐夫人當面鏡子梳妝亦無不可。”
最后一句只是玩笑話,逗得眾客皆笑。
跟真神扯上關系,這東西有沒有實用價值已經不重要了。
隨著拍賣師喊出起拍價五百根蟹腳時,大廳內的叫彩聲立刻接連響起。
馮繡虎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小聲自言自語:“早知道這么值錢,當時就該掰幾片下來的。”
他聲音極小,胥憐笙沒能聽清,可見馮繡虎失神,誤以為他看上了此物。
于是說道:“二爺若是喜歡,妾身可拍下贈予二爺——便當是見面禮了。”
馮繡虎擺手:“我要它干啥這破玩意兒還不如剛才那卷圖紙呢——至少能擦屁股。”
胥憐笙干笑兩聲:“二爺說得也有道理。”
話趕話說到了這里,馮繡虎眼珠子一轉,便順勢問道:“憐笙呀,你知不知道剛才隔壁包廂里的是誰”
他指的是拍下圖紙的買家。
胥憐笙搖搖頭:“要問具體是誰,妾身實不清楚。但這般與二爺說罷,無腸競買行貴賓包廂的排次是有規矩的。”
馮繡虎打起精神:“說說看。”
胥憐笙依次豎起手指:“壹號包廂,是給神廟的修士老爺留的;貳號包廂,是給教會的神官老爺留的;叁號包廂,是給府衙的高官留的。此三間房,向來坐不進外人,而從我們現在所在的肆號廂往后,才是給妾身這等頗有家業的生意人準備的。”
馮繡虎恍然大悟,也就是說剛才買走設計圖的府衙。
得知這個答案后,馮繡虎覺得這件事更加蹊蹺了。
道理很簡單。
試問,鐵皮船的設計圖誰最想要
當然是府衙。
巧就巧在這,買走圖紙的正好就是府衙。
就仿佛這輪拍賣是被人刻意設計好的一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