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憐笙余光瞥間順子的喉結滾動,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姿勢不妥,觸電般直起了身。
她按著胸前衣襟,目光看向別處:“這般便行了,子彈帶以后不用取下,與槍帶一起貼身穿戴。”
順子也不敢看她,點點頭悶聲道:“謝謝阿笙姐。”
馮繡虎沒注意二人之間的端倪,他剛數完鐵盒里的子彈,問道:“怎么全是普通子彈”
他突然開口,也算是給二人解了尷尬。
胥憐笙重新坐回對面,表情放松下來:“短時間內只搞得到這些,二爺想必知曉,私售火器本就屬于違禁,法器類的火器和子彈更是燙手。”
馮繡虎似笑非笑,意有所指:“開什么玩笑,以胥夫人的手段在千嶼城也有搞不來的東西”
胥憐笙眸子一抬,看過來。
她表情沒有變化,只是莞爾一笑:“二爺這是差人打聽過我了。”
馮繡虎擺擺手:“你胥夫人的名氣用不著打聽,喝個茶的功夫都能聽到好幾遍你的名字。”
胥憐笙被逗樂了,掩嘴輕聲發笑:“哪有那么夸張,二爺想知道什么直接問妾身便是了,外人嘴里的話,哪有本人說得更真”
馮繡虎反問:“那你怎么沒告訴我你爹在太京當大官”
胥憐笙眨眨眼:“這可不是喝茶就能聽來的……看來二爺還是沒把妾身當自己人,是特意安排那位趕車的六爺調查過妾身了。”
馮繡虎的眼神變了,臉上的笑意也消失不在:“還是你比較快——什么時候查的我”
見馮繡虎臉色不善,胥憐笙趕緊擺手:“二爺誤會,妾身并無惡意。”
她解釋道:“你們在漿羅溪時就是三人同行,妾身既然知曉你們到了千嶼城,卻只見二人露面,自是好奇另一位身在何處,所以才托人去查。”
她朝馮繡虎笑了笑:“那位六爺也是個妙人,進了千嶼城便一頭扎進報社,既不尋歡作樂,也不招惹是非,倒像是專程來給報社干活的一般。”
她說得敞亮,馮繡虎面色稍霽。
順子趁此時緩解僵滯的氣氛,他指著桌上的食盒:“阿笙姐,這是給你帶的。”
“還是三爺有心。”
胥憐笙瞇眼一笑,她伸手打開食盒,看見里面的糕點。
這些糕點是茶館自己做的,說不上多美味,更談不上精致,但胥憐笙卻一點也不嫌棄,捻起一塊咬了一口。
馮繡虎盯著她,心想這女人要是硬吹好吃,那就有點虛偽了。
不料胥憐笙咀嚼片刻后咽下,她點頭說道:“摻得多了些,有些太甜了,豆粉也磨得不夠細,但味道還算過得去,用來飽腹尚可。”
她細嚼慢咽,兩三下把這塊糕點全吃進了肚子,伸手又去拿第二塊。
胥憐笙的點評讓順子過意不去,搶先把食盒給蓋上了。
胥憐笙看向他,順子不好意思道:“算了,阿笙姐,我忘了你平時吃的不是這些,就別勉強了。”
胥憐笙笑道:“說什么呢,我沒吃早餐,這粗糧糕點用來墊墊肚子正合適。”
順子抓抓頭發,不再攔了。
胥憐笙手里捏著糕點,隨口說道:“二爺三爺若是無事,不如留下來吃晌午吧——二爺不是說想吃魚么我讓廚房做全魚宴。”
馮繡虎擺手婉拒:“不了,我們等會兒還有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