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智妍跆拳道很厲害的,不過我也不差,不比比不知道呢。”
沒想到咸恩靜會有這樣的另一面,林修遠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嘴角掛著笑,“聽你這么說,我倒有點好奇你會看怎樣的了,不會是那些打打殺殺,或者血腥恐怖類的吧。”
“那你可真猜錯了。”
咸恩靜像是被戳中了心事,臉上浮現出一絲淺淺的得意,“我最近在翻川端康成的《雪國》,不過不是第一次看,就是有些片段,總覺得每次讀都能讀出不一樣的味道。”
“‘穿過縣界長長的隧道便是雪國’,是吧?”林修遠嘴角揚了揚,“這開頭我記得。”
對面,咸恩靜眼睛一亮,“你也看過啊。”
“一點點。”
確實是一點點啊,因為這部他是從未來的短視頻里邊看到解說的,然后停留下來隨便看了幾集。
所以他對《雪國》的了解,大部分都是來至于解說,至于真正的嘛,也只是在電子書上隨手翻了幾頁,根本沒看完。
也許是因為很久沒有碰到一個能聊到一塊去的人,所以當發現林修遠在某些方面與自己意外契合時,咸恩靜變得比平常更主動了幾分。
“其實相比于《雪國》,我更喜歡看那些緩慢又有余味的故事。然后根據看書時的心情,隨筆畫一幅畫,也不一定能畫出來,反正就是一筆一筆的在上面刮著。”
“所以畫畫并不是主要的,你只是想尋找一個心靈寄托罷了。”林修遠輕笑一聲,替她解惑道。
“對!”咸恩靜眼前一亮,像是被說中心事,“就是這個意思。你真聰明啊。”
林修遠看著她逐漸明快的神情,笑著打趣道,“你更聰明,畫畫那個地盤,向來都是天才的自留地。”
這話說得咸恩靜有點不好意思,“沒有,我這只是隨便畫的,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厲害。”
“沒專業學過?”
“沒有,只是大學的時候選修了一點,后來就是自己買些材料瞎涂。”
咸恩靜她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比了個框,“而且我都是畫的小幅的,風景多一些,也有一些抽象的,但我不太敢給別人看。”
“我倒挺想看看你畫的東西呢。”
林修遠語氣是真誠,不是客套,“因為聽你這么說,感覺你跟我想象的恩靜完全不一樣。”
說著,他想到了什么,環顧一周,“或者你看看能不能送我幾副畫作,讓我把酒館周圍的墻壁點綴一下,省得出去花錢買畫了,一舉兩得啊。”
“所以你之前以為我是什么樣的?”咸恩靜側頭望著他,眼神里透著一絲調皮。
此時的她,全然沒了前面在公寓門口的警覺。
在面對這個談得來的男生,她像是終于找到了某種被理解的通道,許多埋藏在心底的情緒和喜好,不由自主地向他傾瀉出來。
“以為你是那種,舞臺上光芒四射,下了臺就高冷不說話的類型。”
林修遠笑道,“因為前面酒館開業的時候就是這樣,當時你盯著我的目光,我都怕你什么時候過來打罵我了。可現在發現,還挺有溫度的,挺有生活的。”
咸恩靜聞言沒說話,只是端起酒杯,輕輕碰了他一下,然后抿了一口,語氣不緊不慢,“那你就得好好珍惜今天這個‘溫度限定款’了,錯過就沒了。”
“行,那今晚我可得多喝幾杯。”被她逗笑的林修遠點點頭。
兩人就這樣一邊說,一邊喝,偶爾交換彼此看過的書、喜歡的畫家,從莫奈的色調聊到村上的孤獨,再從張愛玲的語氣聊到川端的留白。
不過都沒聊得很深,因為兩個都是半桶水的那種。
咸恩靜因為工作太忙沒時間細讀,林修遠也主要是來自2025年短視頻平臺上的泛泛介紹,左一段右一段,東一榔頭西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