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晨霧還未散盡,蘇文宸騎著自行車碾過結霜的煤渣路上。
剛到達廠區門口。
就看到侯國忠一面啃著手里的烤紅薯,一面急匆匆的往廠區走去。
顯然由于今天起來的比較晚,連早飯都只能邊走邊吃了。
蘇文宸見狀直接單腳支地,剎停在對方邊上。
“老侯,怎么昨晚沒休息好啊!”
“早上起的這么急?距離這么近在食堂那邊吃完再過來就行,也不差這幾分鐘。”
說著看著侯國忠眼底帶著明顯的黑紋,像是昨晚沒休息好一樣。
又直接勸道。
“這干工作再賣力,也得給自己適當的休息時間,張弛有度才是長久之道。”
“不然累壞了身體,更不劃算。”
聽到蘇文宸的話,侯國忠三兩口啃完手里的紅薯,直接苦笑的朝著蘇文宸說道。
“場長,這新來的副場長什么來頭?昨晚你不知道,拉著我一直問了半夜,要不是供電站停電了,估計還不能放我走。”
“而且剛才我在食堂,聽說他一大早就起來了,這精力也太旺盛了。”
“不過場長這人還是有點東西的,咱們雞舍很多東西,我一說他基本都能理解。”
蘇文宸聽到這,也有些慶幸,昨天晚上幸好他把這人甩給老侯了。他可不想跟一個糙男人,一起加班到深夜。
至于對方有沒有東西,蘇文宸其實不在乎,因為很明顯這人大概率待不了多久可能就走了。
直接給侯國忠解釋道。
“聽說是以前省龍山農場畜牧部的人。”
“我估計待不了多久,學差不多人應該就會被調走了。”
侯國忠聽到這有些不解。
“這樣干嘛調過來任職?直接過來交流學習不就行了?畢竟大家都是一個省的,只要找上面協調一下,咱們又不會拒絕。”
“用的著這樣麻煩的調過來任職嗎?”
蘇文宸想了想說道。
“估計是龍山農場覺得派人過來學習掉架子吧!也有可能覺得這種交流的咱們不會拿出真本事,亦或者人家覺得咱們在放空炮。”
“管他呢,既然調過來,正好也幫我們干活,我回頭得押送培育好的那批豬去滬市參加配種,有他在也能幫你們分擔一些工作。”
“我看這人像是個干實事的,應該不會一天天光嘴上用功夫。”
侯國忠聽到這里卻有些意外的看著蘇文宸。
“場長,你親自押送啊!”
“是不是讓別人去啊!這可不是坐火車過去,坐運輸車這老遠可遭罪了。”
蘇文宸停好自行車,搖了搖頭說道。
“別人去我不太放心,這路途遙遠的,一旦豬染病了什么的,其他人未必能及時發現,有我在的話也能立刻處理。”
“特別是回程途中,這些懷著孕的母豬要是出什么意外可就麻煩了。”
在現在這個人工授精完全不成熟的時代,每一趟運送活體種豬的成本都不低,對蘇文宸來說還是跟著去一趟比較放心一些。
侯國忠點點頭,也贊同的說道。
“也是,場長你跟著去,種豬也能跟著更安全一些,不過我們在場里,怕是要被這個新來的副場長使喚慘了。”
“這人干活跟不要命似的,昨晚上最后一次給雞喂食,硬是親自拉著我一起喂,搞得飼養員以為新來的副場長嫌棄他喂的不好,對他有意見呢!”
兩個人說話間,走進廠區的自行車停車棚。
蘇文宸聽到這話,憋著笑把自行車鎖進鐵架上。
“這種事以后不用跟他一起,勸一下他不聽就算了,你們技術科最重要的還是維護好雞群的健康。”
停好自行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