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對方頓時很無語的說道。
“你們豐縣這是窮到這個地步了嗎?連五斤煤的便宜都占?”
“哼,你們沛縣擱那邊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們靠著湖又挖著煤!自然能靠煤換到縣里缺的東西。”
“像我們縣,雖然土地面積最大,可是要說別人知道的特產的話,估計得算是鹽堿地了。”
“不精打細算,怎么養活我們全縣的這么多人啊!”
“現在每到年底我去地區開會,領導見我都跟見了瘟神一樣。”
李琨自然也是知道原因的,畢竟誰見了天天過來要救濟的下屬,也不會每天笑臉相迎。
所以也只能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但是支援那自然是一個字都不提的!
他們雖然日子確實強一點,但也強的有限,挖出來的煤也是要按照計劃歸上面調撥,能留下來置換的產量每年也都是很有限的。
他們每年幾乎都是靠著這點煤過一個好年,支援給別人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見自己賣了半天的慘,對方居然還是無動于衷,心里頓時十分無奈。
這真是一個比一個摳門啊!
這兄弟縣是真兄弟不了一點了,還不如人家藍水農場夠兄弟呢!
別人好歹夏收的時候,還借了他們幾臺拖拉機幫忙拉小麥。
這邊他賣了這么久的慘,最后還是只得了五斤煤!
就在兩人互相各種使心眼子的時候,遠處兩輛轎車后面跟著兩輛吉普車,也緩緩朝著這邊駛了過來。
兩人伸頭看了看之后,趕緊猛吸了兩口手里的煙,然后把煙扔地上踩滅。
一邊扣好自己的扣子,一邊從車后面的陰涼地走出來。
似乎是看到兩個人停在路邊的吉普車。
開過來的車隊也徑直在路邊停下。
劉廣德穿著一件短袖白襯衫從一輛轎車上下來之后,朝著后面喊道。
“老梁,下來抽根煙歇一歇,再往前不遠就要到人家農場了。”
說完從兜里掏出盒煙朝著走過來的豐縣和沛縣的領導遞過去。
“你倆也等著急了吧!”
兩人走過去立刻搖了搖頭。
“主任,我們也是才剛來沒多久!”
劉廣德笑了笑,知道對方肯定不會是剛過來。
看著后面車下來,穿著白襯衫的戴著一副眼鏡的中年人,遞過去一根煙道。
“老梁,你們地區這個破車真該換換了,這一路啞火多少次了!”
“這等到人家單位估計都中午了,哪有趕著飯點去談事的啊!”
接過煙之后,對方也是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
“你以為我不想換啊!”
“可是我們宿縣地區不像你們,工業底子厚,還背靠交通樞紐,地方上還管著煤礦!”
“我們好不容易在轄區內發現幾個大煤田,結果倒好直接被省轄了!”
“我們這種只能在地里刨食的苦哈哈,能有輛車開就不錯了!”
聽到對方的吐槽,雖然他覺得站在對方角度來看,確實很倒霉,可是這種事他肯定不會多說什么的。
于是直接岔開話題道。
“待會兒怎么說?你們那邊什么想法。”
聽到劉廣德這話,對方搖了搖頭。
“這事我們地區不多管,只要他們兩邊自己達成協議就行。”
“畢竟也是他們縣里的鹽堿地,就讓他們自己談去吧!談好談不好都是他們自己辦的!”
“怎么?你們有什么想法嗎?”
劉廣德搖了搖頭。
“我們目前主要發展以市區周圍為主,所以目前對于這邊也照顧不到,我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不然每年都要往這邊調救濟糧,我們市里也是頭大!”
而這邊后面兩個吉普車下來的兩個人,則沒有朝著兩個領導邊上靠過去,而是走到施英端和李琨邊上。
碭山縣的領導率先說道。
“怎么樣!你們覺得我前面說的可以嗎?”
“我認為咱們四個縣還是得統一口徑,他們農場想要我們的地,就得按我們的條件來!大家誰也別松口!”
“這樣對我們都有好處!”
“而且我聽說他們那個治堿兔金貴得很,吃的可都是藥材,咱們不配合,他們上哪兒找那么多鹽堿地?”
聽到這話,邊上蕭縣的趙國華眼珠轉了轉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