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還是莫要血口噴人的好,以老祖對元華的期待,比你更甚,怎會害他?”柳長庚面有不豫之色。
柳靜春閉目不語。
“老祖交代,若你不愿輔佐,就將《地書》完整傳承傳下。”柳長庚退而求其次。
“老朽只參悟到二階初期,豈會記得后續傳承?莫要枉費心機。”柳靜春態度堅決。
“你!”柳長庚臉色陰沉,隨即看向美婦,臉上閃過一絲陰狠:“七叔,你也不想七嬸暮年遭受無妄之災吧?”
柳靜春和美婦皆是微微一笑,沒有絲毫懼意。
柳長庚最終甩手離去。
此次李季安沒有讓呱呱跟隨,而是就留在禁制法陣內。
待到柳長庚出了法陣,柳靜春一揮手,內層禁制再度閉合。
融合神識屏蔽以及多重迷幻的禁制法陣,他有信心防得住真丹神識窺探。
隨著法陣閉合,柳靜春和美婦皆是神色一沉。
“夫君,時間不多了!”婦人臉上帶著擔憂。
別人都以為柳靜春茍延殘喘這么多年是因為她。
而她卻知道,柳靜春之所以忍辱負重堅持到現在,是為了柳家,也是拯救柳家的最后希望。
柳靜春強顏歡笑,伸手輕撫婦人臉頰:“成與不成,我已盡力,九泉之下有臉面見祖先,只是,芷蘭,此生是為夫害了你,終于……要解脫了。”
“夫君,又說胡話?”婦人白了其一眼。
柳靜春哈哈一笑,將其攬入懷中。
兩人立于池邊,看著池中游魚嬉戲。
“夫君,有幾成把握?”
柳靜春不語,只是靜氣凝神,隨即微微勾動手指頭。
“錚~”只見池中水珠懸起,隨即化作一道細如發絲的水線,卻發出金屬錚鳴聲。
“水靈殺機!”
“夫君你已經悟透了五行殺機?”婦人眼中震驚不已。
柳靜春微微一笑,卻搖搖頭:“終究還差了些。”
“就賭那天師到底站在哪一方了。”
“你覺得呢?”
婦人抬眸:“那老賊吞噬其同胞過百,按道理必定有恨,只是……卻難保不會被老賊蠱惑,亦或者,為了長生久視,甘愿同流合污。”
“入族一百多年,其讖語大多應驗,九十年前的接引血奴,其言大兇,恰好應驗我等謀劃,其后老賊絕了血奴之舉,轉而以陰脈為源……到底是誠心為老賊測算還是為了護其袍澤,難說。”柳靜春瞇起眼睛。
婦人也不再多言,輕輕依偎在其懷中。
良久后,婦人突然期期看向柳靜春:“夫君,妾身有沒有機會看一看那小丫頭?長的像不像元華?像不像你?”
“恐怕無望。”柳靜春看向仙城方向,有些愧疚道。
……
半響后,婦人不再打擾柳靜春修行,獨自進屋。
柳靜春則繼續修習地靈經。
——
李季安深吸一口氣,心中迷霧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