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豢養血奴”四字入耳,柳家老祖猛然瞪大眼睛。
“你是……絕地余孽?不,不對,那已經過去百年,你的骨齡……你莫不是余孽子嗣?”
其死死盯著李季安,回想起這些年間最大的一次變故。
他記得很清楚,那時距今九十七年,本以為全族上下都已經被他的大魄力折服,卻不曾想柳靜春居然帶人謀逆。
而且那時他對天師還有所懷疑,對其大兇之言未放在心上。
結果,持續收割血奴百年都相安無事,那次卻發生了意外。
待他處理完族內叛亂,派遣族內練氣后輩進去查探,確定有至少五人逃出沙暴絕地,進入了蒼云州修行界。
此五人格外關鍵,一旦將絕地血奴之事曝光,很可能對他的永生大計造成毀滅性打擊。
于是乎,他一方面盡可能拉攏討好上宗,一方面全力搜尋余孽,更是派出族人巡查南部所有凡俗聚集區。
也就是那一次,他對天師的信任提升。
而后更是因為天師言再搜尋絕地余孽大兇之兆,才放棄了追緝。
其后百年相安無事,他本以為那些余孽早就已經死在了絕地到蒼云州的路途中。
“爹讓我代他問候仙師。”李季安正面肯定了他的疑問。
“怎么可能?”柳家老祖震驚大于恐懼。
一個天棄絕地出來的血奴,來此異地他鄉,無親無故,無依無靠,又因為靈根被耽誤太久,絕對不可能有多大成就。
就算娶妻生子,又如何能夠給子嗣提供好的靈脈環境?
怎么可能第二代就培養出一個筑基中期的修士?
李季安淡淡一笑。
若無返老還童的外掛在,確實幾乎不可能。
“當真是因果報應,循環不爽。”
“只是……你怎么會同時修成《地靈經》?”
這一次,李季安沒有回答他:“你的問題太多了,自廢丹田,留你一口氣回仙賜皇朝謝罪。”
“哼!絕地孽種也敢犯上?死!”雖僅剩殘軀,金身破敗,但也還是實打實的假丹真人,其心中疑惑解開,不再抱有幻想。
“嘭!”老朽容顏猙獰,扭動身軀間,除了頭顱外,其余骨骼瞬間離體,朝著陣外李季安激射而去。
稍一接觸法陣,骨骼皆爆裂開來。
一瞬間炸開比之剛剛都要大一倍的陣法裂縫。
“豎子,死來!”緊接著,其假丹法力爆發,帶著一身癱軟殘軀沖出法陣。
李季安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還是高看了對方。
本以為其還有其他殺手锏,不想,竟只剩自爆丹丸一途。
但凡結丹修士,液態法力凝為固態丹丸,其內能量壓縮到極致,便是假丹亦可自爆。
不過,威力與法力狀態有關。
全盛時自爆,威力與全力一擊相仿。
“呼~”李季安手中一直隱而未發的琉璃燈盞瞬間爆發,一圈堪比真丹修士兩三成威力的烈焰將對方包裹。
“法寶雛形!”殘軀驚呼出聲,聲音中帶著絕望。
秦賀年那受損的七品法寶,因多年蘊養功虧一簣,全力一擊其實還不如完好無缺的法寶雛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