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行止有禮,姿態婉約,李季安能夠感受到那種對父輩的敬意。
“嗯,如今對于藥理理解如何?”李季安神識掃過,書卷內全是郭婉枝親筆手寫,字跡工整,寫的很用心。
“回師父的話,徒兒現在對于藥理基本牢記于心。”郭婉枝謙虛道。
李季安笑著搖搖頭,郭婉枝平日的學習很用心,加之其成為修士后,靈識強盛,記憶自然不是凡俗可比,一年前他都知道郭婉枝已經將藥理牢記。
“藥理千變萬化,年份、用量、產地以及配套藥材都會有影響,作輔藥時與作主藥時亦是不同,我早就說過,在學習藥理時,不能一味的死記硬背,而在于根據藥理中各類記載,融會貫通。
讓你抄寫藥理目的也不是為了讓你單純的記住,而是梳理、思考、舉一反三。”
郭婉枝聞言,急忙跪倒在地,靜心聆聽。
直到李季安說完,她才再次叩首:“多謝師父教導,徒兒明白了。”
“嗯,那再說說如今對于藥理的理解,與為師不必藏拙。”李季安再次問道,還專門叮囑一聲。
“是……”郭婉枝隨即將自己的理解悉數告知。
聽完其真正的理解,李季安方才滿意點頭:“不錯,婉枝你很有丹道天賦,比之為師當年強很多。”
“師父謬贊了,徒兒如何能與師父比。”郭婉枝稚嫩的臉上終于露出自信的笑意。
“那小子這些時日如何?”李季安再瞅了眼丹房方向。
“回師父的話,師弟自從受到師父上次斥責后,便痛改前非,一心丹道,每日都會盡全力煉丹……”
“莫要給他臉上貼金!”李季安直接打斷其明顯為徐孝純開脫之言。
因為他的神識早就發現徐孝純那小子此刻還在丹房內呼呼大睡呢。
那是徐孝純每次偷懶的寶地,丹房有禁制法陣,還嚴禁外人私自進入,除了李季安外,別人也不知道其在內到底作甚。
“叫他來!”吩咐一聲,李季安走到大堂。
郭婉枝暗暗輕咬下唇,答應一聲后,急忙朝著丹房而去。
此地丹房直逼三階,有準三階禁制法陣,便是假丹真人神識探查,也得弄出點動靜。
然而李季安實際真丹初期的神識卻是一掃便盡收眼底。
“師弟,快醒醒,師父回來啦!”郭婉枝一進丹房,急忙對著徐孝純輕呼道。
徐孝純揉著惺忪睡眼,突然一個激靈:“啊?師父怎么突然回來了?壞了,壞了,一百爐中品丹我還沒煉完呢。”
“哼,是不是你給師父傳訊了?”
郭婉枝朝其皺皺鼻子:“不許胡說,我不是這種人。”
“諒你也不敢!”
“誒,你剛剛叫我什么?”徐孝純清醒一些,突然又盯著郭婉枝。
郭婉枝不說話。
“再給你說一遍,我是師兄,你是師妹!”
“是師父說我是師姐,你是師弟的。”郭婉枝辯解。
“那是師父老糊涂了,我當時明明比你先跑到師父面前,也是我先叫的師父!”徐孝純不服。
郭婉枝頓時瞪大眼睛,繼而壓低聲音批評道:“不許詆毀師父,師父才不老呢!”
……
大堂內,李季安看著這一幕,臉上泛起笑意。
這些年他調整心境的一大利器就是看這些晚生后輩。
一個人活的時間長了,見的事情多了,經驗和智慧會增加,但同樣也會失去很多靈性。
人一旦沒了靈性,會變的乏味麻木,失去樂趣,失去那種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