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往北跑?越過山脈就到了天源州內。”
山脈最東部,北邊就是天源州東離宗的統轄區域,南邊就是蒼云州靠近火域的區域,徐孝純此時卻一直朝著北邊逃。
“以身為餌?婉枝?”突然,李季安恍然大悟,意識到徐孝純恐怕是為了故意吸引敵人,好掩護郭婉枝。
這兩師兄妹雖然在宗門內時常拌嘴,郭婉枝經常批評徐孝純,甚至向李季安告狀,徐孝純則向來趾高氣昂數落郭婉枝,有時還抓住郭婉枝煉丹的關鍵時刻威脅她,強勢要讓其稱自己師兄,有時候李季安都看不下去,狠狠收拾那逆徒,但這是內部矛盾,一旦與外人有了糾葛,兩人立場都很明確。
此前一次郭婉枝被一位內門弟子以勢壓人,徐孝純不顧宗門規矩,以下犯上,讓那位內門弟子很是狼狽。
這一次外出試煉,徐孝純嘴上嫌棄郭婉枝,頻頻叮囑不準拖他后腿,但是當郭婉枝真的說不跟他一起時,又立馬變臉。
果不其然,后續兩天徐孝純再多次如此,一直引著后方敵人追擊他。
然而第三天時,徐孝純懷中傳訊符一震,隨即臉色劇變。
同時不再一味逃遁。
其從儲物袋中摸出一瓶毒藥,噴灑在沿途的樹葉上。
李季安看的分明,這只是一種一階噬靈散,雖然配制不難,但是想要讓其無色無味無形卻需要反復煉制。
很顯然,徐孝純已經做到了無色無味,不過,還是呈現出了白色粉末狀,若能夠再進一步,將其煉制成氣態,則更加隱秘,容易得手。
一個時辰后,徐孝純徹底止步,潛伏在一個樹洞內等待。
不多時,身后追擊者越來越近,李季安分魂也終于感應到了確切氣息。
五個練氣后期修士。
臉上皆戴著一個花臉面具,身上穿著相對徐孝純這般上宗弟子不可同日日語,甚至顯得有些窮酸,最好的一個才是一件下品法袍,還有些不合身。
“小賊,還不滾出來?”
讓徐孝純和李季安都有些詫異的是,五人追擊至此,不由分說將徐孝純藏身的樹洞包圍,好似能夠感應到徐孝純一般。
徐孝純神色一緊,自查一番,并未有任何明顯的暴露自己行蹤的存在。
下一刻,他嘴角一翹,冷哼一聲就大大方方走了出來。
“哼,一群腌臜賊寇,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截殺上宗弟子!”徐孝純一現身便先聲奪人,絲毫沒有被圍困的惶恐。
“不過一群吸血蛀蟲而已,殺你們便是替天行道,替被你們吸血的廣大修士報仇雪恨!”為首者義正言辭。
“可笑至極,我等上宗弟子哪個不是憑自己天資和努力爭取的?仙道貴爭,你們若有上乘天資,亦可來宗門試煉。
不過一群怨天尤人的失敗者而已,呸!”徐孝純雖然出身不好,但是十五歲進入宗門便一帆風順,特別是拜師李季安后,更是如魚得水,自然體會不到散修的艱難。
“天資好便可掠奪天下靈資?天資好就能高高在上,俯視眾生?憑什么?”五人中有人厲聲質問,顯然有些破防。
徐孝純故意拖延時間,等待對方毒性發作:“憑什么?不把靈資集中于天資上乘之輩,難不成要給天資低劣者?
同樣的靈資,天資上乘者可輕松筑基。
而天資低劣者想要筑基,卻是需要消耗數倍靈資。
若真讓天資低劣者上位,才是對這天下靈資的浪費!”
“你……你胡說八道!”對方再有人破防。
“一派胡言,你也說仙道貴爭,但是你們這些宗門蛀蟲把持資源,根本沒有給我們競爭的機會!”
徐孝純哈哈大笑:“這不就是競爭后的結果?”
“諸位,這小賊巧言令色,莫要再任其胡說,上!”對方為首者年齡不小,卻還卡在練氣后期,此刻更是沒有言語反駁徐孝純,當即惱羞成怒。
徐孝純仔細觀察對方五人的狀態,發現毒性還未發作,急忙抬手制止:“且慢,既然你們說上宗沒有給你們機會,好,小爺就給你們一次機會,來,一對一比斗,小爺若輸,心甘情愿承認你們說得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