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沈元的內心有些忐忑。
這個陸致遠是出了名的清高,當初定居金柳村時,安陽縣不少士紳豪族都曾攜帶重金為束脩,想要讓家族子弟拜其為師。
甚至是安陽縣的縣丞都親自登門。
但無一例外,都被陸致遠拒之門外了。
沈元如今開口,只是想試試,心中倒也沒報什么希望。
這事兒若是成了,兩條魚換一個讓兒子拜入當代大儒門下的機會,那是大賺。
若是不成,依照著老頭的脾氣,也不會占自己兩條魚的便宜,大概率是將魚還給自己,亦或者付錢購買。
彼此本就沒什么交情,怎么都不會虧。
陸致遠并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壓抑。
啞伯拎著魚兒,看向自家老爺的神情,已經準備將魚兒還給沈元了。
“老夫收弟子向來只看眼緣,沈小兄弟若真想一試,明日卯時末便將令郎帶到府上來吧。”
聽到這話,沈元神情一怔,隨后連忙拱手:
“多謝先生!”
“此事成與不成,這兩條魚兒都贈與先生了。”
陸致遠聽后笑著擺了擺手:“不妥,這兩條魚兒便當作是令郎的束脩,老夫若是不收他,自然不能要這束脩。”
“若真無師徒之緣,當以銀兩購之。”
見他堅持,沈元也沒再多說,當即拱手行禮之后便朝家中走去。
待其走遠之后,啞伯揚了揚手中的魚兒一陣比劃。
陸致遠淡笑:“錢財本就是身外之物,若真有魚龍之才,出身寒門又如何?”
“啞伯,回去吧。”
“這魚兒若是死了,就不鮮了。”
……
沈元回到家中時,胡玉芬剛做好午飯。
“阿爹,你回來了!?”
見到他走進院門,沈文煋慌忙跑過來,接下其肩膀上的漁網。
小家伙沈文焰則是屁顛屁顛的想要接過其手中的魚兒。
不曾想被暴曬了兩三個時辰的青魚生命依舊十分頑強,小家伙剛一靠近,那青魚直接一個甩尾,抽在他的肚皮上。
啪!
“哎喲!”
小家伙被拍的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一旁的胡玉芬見此有些驚訝道:“這魚挺兇的?”
沈元笑著摸了摸沈文焰的腦袋:“黑水潭的魚,兇一點正常。”
“你去黑水潭了?”胡玉芬有些擔憂問道。
解開麻繩,將那魚兒丟在木盆里,沈元一邊清洗著身上的污穢一邊開口道:“不去黑水潭,還撿不到大便宜哩。”
他將路遇陸致遠的事情說了出來。
胡玉芬聽后驚訝不已。
“昔日縣里士紳豪族都是拉著成箱成箱的金銀財寶來金柳村,結果卻連陸夫子的門都進不去。”
“夫君當真以兩條青魚給咱娃求得一個拜師的機會?”
沈元點了點頭:“吃罷飯,你找趙家嫂嫂幫忙,給這兩個臭小子置辦一身得體的衣服。”
“明日總不能光著屁股蛋子去拜師吧?”
胡玉芬連忙應聲,也顧不得吃飯,慌忙回屋去找合適的布料去了。
那可是當代大儒,人家能答應給一個機會已經是謝天謝地了,成與不成都不能失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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