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葉太傅神色不算慌亂,就好像陳行絕說的是別人,而了空就有些不同了,他是以葉太傅為準的,太傅說該怎么辦就怎么辦,所以他看起來有些慌張。
大乾帝忍著怒氣,說:“葉太傅,朕要聽你說,這是怎么回事?”
葉無垢撩開眼皮,看了一眼陳行絕,那雙蒼老的眸子里,充滿怨毒之色。
他擺了擺手:“陛下,這都是胡言亂語啊,老臣不知道霍黎川為何要陷害我,但是老臣很多事情都不會讓他知道,他不過是老臣的供奉,老臣怎么會將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他?
他這副慘狀明顯是有人脅迫,陛下是知道的,老臣雖然有幾個供奉,可是都是別人孝敬老臣的,老臣在朝中并無黨羽,怎么能夠請得動霍黎川這樣的人?老臣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做不到這樣吧?”
說到這,他看了陳行絕一眼:“更何況,這不過是霍黎川的一面之詞,至于冀州的妖人作亂一事,老臣更是不知道,老臣沒有做過,老臣一把年紀,何必要陷害一個小輩?臣跟他無冤無仇,他也沒有對臣黨同伐異,臣若是真跟他過不去,豈不是顯得臣心胸狹隘了?
還有,了空大師乃是得道高僧,怎么會幫老臣污蔑陳大人?這不是子虛烏有嗎?反觀杜姑娘這副模樣是眾目睽睽之下,大家親眼所見,誰是誰非,大家一目了然啊,請陛下圣裁。”
葉無垢不愧是位列三公的人物,即便是到了這個地步,依舊是不動聲色,說話有理有據,讓人佩服。
陳行絕心中一凜,這老狐貍果然狡猾,到了這個時候還能保持冷靜,找出這么多的破綻。
不過,陳行絕也不著急,他既然敢把霍黎川推上來,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葉無垢啊葉無垢,你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葉無垢說完這番話,只覺得心力交瘁,可依舊不敢放松,生怕被陳行絕看出半點異樣。
這個霍黎川,簡直就是沒腦子,他都已經成這樣了,竟然還幫著陳行絕供出自己來。
就在這時,兵部尚書馮瑾站了出來,拱手行禮道:
“陛下,這不過是霍黎川意識不清時,隨口攀咬,不足為信。微臣以為,除非陳大人能解釋杜姑娘的情況,不然的話,你說出花來,都是你為你詆毀太傅大人開脫的狡辯之詞。再說了空大師的品行,陛下也清楚,大師常年講經,與人為善,怎么會為虎作倀,污蔑忠良呢?”
葉無垢聞言,微微松了口氣,感激地看了馮瑾一眼。
大乾帝點了點頭,神色凝重:“陳愛卿,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陳行絕怒視馮瑾,這個狗東西,就是葉無垢的一條狗,跟葉無垢關系密切也就罷了,之前他還將自家親戚介紹給陳行絕相親,被陳行絕攪黃了,這姓馮的指不定多恨自己呢。
這不,現在就迫不及待跳出來咬自己了。
陳行絕冷冷地看了一眼馮瑾,躬身道:“陛下,微臣絕非信口開河,若無證據,微臣怎么敢污蔑太傅大人?”
馮瑾胖乎乎的臉上,滿是冷笑:“呵呵,陳大人若是有證據,那就快拿出來,若是沒有,那就不要怪別人說你污蔑太傅大人了。”
他身材肥胖,說話的時候,臉上的橫肉一顫一顫的,活像是一頭肥頭大耳的豬。
因為身體肥胖,他每說一句話,都要大口呼吸幾下,看起來有些氣喘吁吁。
朝中大臣紛紛說:“大師有無數百姓撐腰,信眾愛戴,絕對不會做這些事情,陳行絕,你污蔑大師,遲早會被信眾打死。”
了空聞言得意一笑,是啊,他的信眾就是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