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鷹虛弱開口:“我刺殺大人,大人何必救我?”
“你之前也救過我的命。”
陳行絕繼續說道:“一碼歸一碼,之前是為了誆你做鋪墊,若非我騙你,你豈會相信我,讓我靠近?”
“但終究你是救了我,否則那一日我就被杜子明殺了!”陳行絕道:“我陳行絕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翠鷹的目光有些渙散。
章老那狗賊是夠厲害的。
他的確沒有騙自己。
這個暗器穿透了的身體,里面的毒素纏繞在人的每一寸皮肉之上!
內力逼不出來!
這暗器根本無法排出體外,如果強行拔出來的話,帶出的血肉會讓人的身體所有鮮血朝著一個地方涌出,人就當場斃命。
而且這個暗器會讓人有一種無法動彈的僵硬感,只要你動一下鉆心裂肺的疼痛就會讓你慘叫起來。
這個傷口到時候你用再好的金槍藥也止不住血。
活活地失血而死,或者疼痛而死,結果都差不多。
翠鷹這個時候卻笑了。
笑得如釋重負。
“其實,陳行絕,你……你不是一個壞人。”
“我并沒有討厭你了。”
陳行絕愣了一下。
沒想到這個冷若冰霜的女人會這樣評價自己。
“我以為我在你眼中就是一個貪生怕死,油嘴滑舌的小人。”陳行絕摸了摸鼻子:“雖然你說我是賤兮兮的,我也認了。”
“不過,你總算沒有將我定義成真小人或者偽君子,這也算不錯了。”
“你倒是比真小人好一點。”翠鷹的氣息越來越弱了:“真小人比不上你,偽君子,更是差遠了。”
“你這是不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陳行絕開了個玩笑:“雖然我這個心里咯噔一下,但你這個話我聽著也并不是很舒服啊。”
他低頭,坐到了翠鷹的身邊。
這一看,不由讓她心驚。
這姑娘上身不著寸縷,雪白的肌膚上面還有很多血跡,只蓋著一層薄薄的毯子。
陳行絕趕緊挪開目光,非禮勿視啊。
難怪這些郎中都很無奈地搖頭嘆息。
這姑娘是個女人啊,他們都不好意思上手救治啊。
何況這暗器太厲害了。
“你說的真小人,偽君子,是不是葉慎?”陳行絕問。
翠鷹虛弱道:“自然是他了,他表面上風度翩翩,實際上一肚子壞水,背地里男盜女娼,不知道做了多少壞事。”
“這樣的人,就是偽君子。”
“除了他還能有誰呢?”
翠鷹臉上閃過一陣殺意。
“只可惜命不久矣,我再也不能親手了結他的狗命。”
陳行絕沉默了,他也不討厭眼前的女人,不然之前在醉春風,他就已經將人給弄死了,這個女人雖然看起來冷若冰霜殺人不眨眼,可是他真的是個極好極好的俠義之士。
這樣的女俠在江湖上若不是有點本事也是行走不了的。
而且哪怕得罪了杜子明,才知道杜子明乃是門閥世家杜家的兒子之后,依然不畏懼門閥的報復還是將人給殺了。如果不是這樣,面對這個曾經想要刺殺自己的人,陳行絕早就直接弄死她了。
“不過,從你這么夸我你這么夸我份上,我覺得我能夠勉強救你一下。”陳行絕道:“但是,我不能保證百分百你能活下來。”
“最壞的結果,就是你馬上會死。”
“但是你是這樣子死的,我相信你不想這樣子茍延殘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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