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桿子立刻回答:“康陽大人見那小賊從狗洞跑了,于是就追了上去,說一定要抓住那小賊,為大人解憂。”
陳行絕聞言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看一眼井,隨后轉身:“今夜我們留宿相國寺。”
王二桿子應是,他一臉遲疑,似乎有話說,可是卻不知道怎么開口。
陳行絕對這個心腹很了解,見他這般就知道他有話要說,于是開口:“說吧,有什么話吞吞吐吐的?”
王二桿子咳嗽一聲:“屬下只是有些疑惑,那個寡。.哦,春蘭夫人是不是故意欺騙大人您的?”
他一時間還沒有改過來,差點說寡婦,但是想到那女人如今跟了大人,身份地位不一樣,自然不能叫寡婦了。
陳行絕聞言沉默下來,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有想過,只是……春蘭怎么可能欺騙自己?
不過,要說相信春蘭的話,他也的確很相信。
不然的話,也不會僅僅憑借他一句話,就帶兵來搜查相國寺了。
當然,他也有他的緣由。
他不信春蘭有這么大的膽子,敢欺騙自己。
她既然告訴自己那賬冊在這里,那就一定在這里,只是他們沒有找到而已。
因為他實在想不到春蘭為什么要將身子獻給自己之后反過來再坑自己?最后陳行絕找不到賬冊,難道不會遷怒于她自己嗎?所以說春蘭不可能做這么傻的事情。
陳行絕癥是相信春蘭,也是相信自己的眼光,比如說第一眼看到云海和云升大師,他就感覺他們不是什么好人,也不像正經念佛的和尚。這是他這么多年從御馬監已經練出來的一種本能的目光,幾乎是從來沒看過錯的。
王二見主子不說話,也不敢多言,只是拱手道:“大人,夜里寒冷,您還是早點進屋歇著。”
“屬下該死,不該質疑您的決定。”
絕天營有一個規矩,那就是絕對服從,他們不需要提出任何意見,只需要聽命行事。
王二桿子今天提出意見,已經是犯了忌諱了。
陳行絕倒是沒有生氣,只是擺擺手:“沒事,你也是為了我著想,我怎會怪罪你?”
王二桿子聞言這才松口氣,他剛才真擔心大人發火,大人一發火,后果很嚴重的。
陳行絕說:“今天留下來,好好找找,一定能找到線索,若是實在找不到,那也只能明天一大早回去,沒有證據,我們動不了相國寺,況且,我也得顧及那些上香之人的感受。”
他不是圣人,他雖然是西南功臣,手握重權,但是很多事情上他也得做足面子功夫,不然的話惹怒了百姓,到時候弄巧成拙,也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王二聞言立刻道:“大人放心,屬下今天晚上一定好好找找,將相國寺翻個底朝天也一定要將那賬冊找出來。”
相國寺內陳行絕的人將整個相國寺都圍住,連后山的茅廁都不放過。
而此刻,相國寺山外的數千米距離的密林中,山上的雪極厚,幾乎上到了人的小腿肚位置,這樣的雪若是放在平時,很少有人會來。
康陽正帶著人追一個跑得飛快的人。
他臉上滿是興奮,自從練成歸元訣之后,他還沒有遇到過腳程上這么快的對手,如今看到這小賊速度如此之快,頓時起了好勝之心。
那小賊精壯,穿著俗家百姓的衣服,戴著頭巾和面巾,只露出眼睛,雖然做了一些裝扮,可是康陽還是發現了他是個沒有頭發的光頭,定然是廟里的僧人。
顯然是就之前見到的武僧中的一個。
他大喊一聲:“禿驢,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