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樂更是奏響了,整條長街都籠罩在悲戚之中。
杜國公府上,有道是在做法場。
一個個身穿黑袍的道士們,站在金絲楠木棺材前,不斷地搖晃著手中的鈴鐺,嘴里面還念念有詞。
“咚……咚……咚!”
這鈴鐺聲在這種深夜里面,聽起來有些令人心生恐怖之意,整個人毛骨悚然。
杜國公看起來更蒼老了一些,臉上爬滿了皺紋,一雙渾濁的眼睛,盯著那金絲棺材,久久沒有說話。
他的臉上沒有半點哀傷,反而十分平靜,這種平靜就好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一般。
杜莫宗從外面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臉色難看至極。
“祖父……”
杜莫宗怒吼道。
杜國公沒有任何的反應,杜莫宗再次喊了一聲:“祖父!”
杜國公這才緩緩扭頭看向他,那雙眸子里面透著一股子死氣。
“如何了?”
杜國公開口,聲音沙啞至極。
“陳行絕果然連夜離開京都,往西域去了。”
杜國公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殺氣,然后閉上了眼睛。
殺子之仇不共戴天!
他兒子活著的時候,那是何等的尊貴,如今被人給打死了,他怎么能善罷甘休?
若是今日他不能為兒子報仇,他日百年之后,他有何面目到九泉之下見列祖列宗?
他莫家的列祖列宗,又怎么能夠安息?
“啊……”
杜國公猛地睜開眼睛,一股子濃烈的殺意,從他身上爆發出來:“陳行絕,他要去了西天,我才能安心讓我兒下葬,如果他去的是西域,那必不能讓他活著,否則……我兒子絕對不可以下葬!”
“父親!”
杜宗漢一聽這話,頓時神色大變,自己老父親這是瘋了啊,居然要去殺一個皇子?
“爹,讓我親自去將那狗賊的腦袋取回來,好讓二弟九泉之下能夠瞑目!”
“平青那畜生這么護著他這個便宜兒子完全沒有記得當初我們對他的幫助和扶持,這群白眼狼我要通通給殺了。”
杜宗漢怒吼道。
杜莫廷卻說:“大伯,你和父親都得好好的,讓侄子去就行,他陳行絕橫刀奪愛又殺了我叔叔,這個仇不報的話,我這輩子都會有陰影。”
“誰都不許去!”
杜國公怒吼一聲,一雙眼睛瞪得滾圓,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陳行絕你們敵不過,難道真的想要去送死不成?”
“如今我們要做的,是找一幫人能夠為我們所用的人,先去試探一下陳行絕的虛實,而不是你們這般莽撞的去送死,知道嗎?”
“還是說你們的血肉支持能抵得過他手里的那把神器?”
杜國公這番話說完,杜宗漢和杜莫廷兩個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