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人真是宰相錢惟庸兒子錢喜。
只見他緩緩站起來,將晉王一拱手說道。
“在晉王面前,不得胡說!”錢惟庸一見又是錢喜站出來。
嘴上雖然在呵斥,但心里卻為錢喜能有自己獨立想法而感到高興。
再想到上次在府里,也是當眾人討論如何對付康王時。
是他后來提議,要斬斷康王的左膀右臂。結果還沒等到他們動手,就有人將對方的核心人物之一的曹杰刺殺了。
但總體來說,只能扛著一波曹國公的怒火,他們還是賺的。
畢竟接連有官員出事,尤其是曹杰死后,康王一系很多官員都膽寒了。
有些膽小之人,已經不敢再如之前那樣,公然與康王府走近了。
“相爺,我覺得錢公子說的在理....”
工部左侍郎李杰立即附和道。這次兩邊徹底撕破臉,就是因為李峰在刑部大牢中突然死亡。
目前雙方已經各有數名官員喪命。
康王那邊雖然死了一名兵部左侍郎,但晉王這一方,不也剛被刺殺了刑部右侍郎嗎?
在這種生死高壓之下,時間一長大家都有些受不了。
就連錢惟庸自己,也對現在這種拉鋸狀態不滿。
已經兩次在惠宗帝趙全真面前,提過需早立晉王趙德禮為太子,以穩定人心。
但趙全真哪里肯聽他的這些話。
當錢惟庸在苦口婆心勸說他時。卻不知道其實已經被孫嵩徹底的洗了腦。
之前趙全真就被孫嵩在他面前,提到契丹太子弒父一事嚇破膽。
后來原太子趙德仁又被發現在府內搞的蠱惑之事,就更加說明孫嵩的擔憂是有道理的。
所以當他看著錢惟庸真如孫嵩猜想的那樣。
來入宮勸說早立太子時,趙全真腦海里立即就想到那一日的畫面。
那次當趙全真屏退眾人,就是吳一貫也被他打發出去后。
孫嵩撲通一聲,跪下眼淚橫流的勸說道:
“皇上,您現在正是春秋鼎盛之時,此時如再設立太子,無論是康王還是晉王都已成年!”
“康王背后有牛副相和曹家一眾人,而晉王背后更是又有錢相和李家等人支持。”
“他們一旦成為太子,等羽翼豐滿后,肯定都想早日繼承大統,難免不會出現非分之想啊!”
“而一眾朝臣都有私心,尤其是錢相更想著,等晉王繼位后,他能繼續把控朝政!”
“只有卑職是朝堂孤臣,孫家也始終只忠于陛下一人,不偏袒任何皇子,只為陛下著想!”
“與其再設太子后擔驚受怕,還不如這事緩兩年再說?”
“讓兩位皇子相互爭斗,相互削弱實力,再由老臣等為陛下分憂解難!”
“陛下盡可穩坐釣魚臺、求仙問道,又何樂而不為呢?”
自此,趙全真就把孫嵩這些話聽了進去,對他更加信任。
而在心里對錢惟庸卻是開始不滿,甚至疏遠起來,而錢惟庸自己卻是不知。
而這時晉王聽到一眾人都開始附和錢喜的建議,心下也是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這時又聽錢喜說道。
“晉王殿下,卑職昨日與兵部左侍郎孫世衛喝酒。他在喝多時,無意中透露一個信息!”
“讓卑職事后想起,越想越有些擔憂!”
“那是何事?說來聽聽!”晉王連忙問道。
“孫世衛提到曹杰在世時,曾經給康王府提供五百副鎧甲和兵器,說是康王借用訓練護衛!”
“他正發愁,不知怎么去康王府討回呢....”
"什么?”
“老二他竟然向兵部借用五百副兵器鎧甲?"晉王聽聞一愣,隨后大怒道。
大華皇家,只有太子府,才可以名正言順可以擁有三千東宮率衛。
而一般皇子只有成年后,被封為親王后,府里最多被容許擁有三百親衛。
而康王趙德義突然從兵部借用五百副兵器鎧甲。
大家用腳指頭都能想到,他肯定是沒安什么好心了。
“不行,這事必須要稟告父皇...”
晉王趙德禮像是好容易抓到了康王的把柄,又驚又喜的說道。
“慢著!殿下,這事可大可小,畢竟這事說起來康王只是說借用...”
“如果這點事告到陛下哪兒,搬不到康王,反而會打草驚蛇!”
錢惟庸立馬阻止勸道,他腦子也在迅速盤算這事該怎么更好的利用起來。
好來個一擊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