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絢爛,但地上卻是殘垣斷壁。
此時,范浩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看著手下那些剛組建的起來的部隊,拼命向前沖。
他就是要利用這次攻打城北勇德營官兵的機會,鍛煉手下這群還是有些烏合之眾的軍隊
只要每個人都見血,殺了人,等到今后再有惡戰的時候,這些人就是一支真正的精銳了。
這次光寧教起事,總體來說,雖然在江南也有一些準備,但只有幾個月時間。
在利用地龍翻身的機會,發動起義奪取杭州,也還不到十天。
時間還是顯得的有些倉促了些。
當年周雄發動起義之前,可是做了好幾年的準備,為了提升義軍戰斗力,還曾在軍中發展了不少教眾。
所以當年的那支光寧軍,相對來講,雖然人數沒有現在隊伍人多,但戰斗力反而更強一些。
可惜最后還是被朝廷大軍鎮壓了。
而這次光寧軍里真正為骨干的力量,雖說也有不少教中兄弟,但大都是臨時投奔而來的貧民老百姓。
其中還有不少綠林豪杰,并且這些人中間,山匪響馬居多。他們真正想為老百姓利益,為了理想、為了國家但做事豪俠之流幾乎沒有。
而更多是想借著這亂世,謀自己一份利益而已。
因為只要是綠林,有一大群人混的,終究還是有他們自己的規矩、路數,三五人也好,三五十人也好。
小打小鬧的,也有著屬于他們彼此之間的生活狀態。
而現在這種生活狀態打破了,光寧軍起來了,而且還占據了杭州城,這對他們的沖擊和刺激可想而知。
他們往日里若有恩怨,或彼此奮起而戰,或糾集朋友滅人滿門,個人豪氣勇力在其中占了頗大的一部分。
但現在明對這種與官軍正規作戰,不再是幾十、上百人的陣容了,而是多達成千、上萬的規模。
這其中的復雜程度,遠非之前他們所經歷的那些戰陣可以相比。
純粹屬于個人勇力方面的影響,已經降到了一個極低的程度。
“大帥,前面已經派人沖了兩輪了,可對方防線還是沒打下來!”
“這群官兵,真是邪門了,弓箭射的準,戰斗也很有章法,我真是很盡力....”
光寧軍前鋒將領齊康,提著一把刀快步跑了過來,有些慚愧的說道。
他二十來歲,雄武有力,是光寧教中年輕骨干。父親原是光寧教中一種壇主,兄弟五人,被外界稱為齊家五虎。
但在上次起義中,兄弟五人皆都戰死了,齊家后代中只剩下齊康一人了。
他從小就一心想著報仇,這是人之常情。范浩見他底子不錯,且為人機靈,就收他為弟子,教了他武藝。
而這次自起事后,他之前因作戰勇敢,范浩為鍛煉他,不斷給他加擔子。
目前他也是帶兵兩三千將領了,但人數到了這個程度,對一名將領的考驗也就相應更高。
這些讓他打前鋒,一遇到硬茬,心態立馬有些亂了。
“慌什么?對面不過是幾百人而已!”
“再組織進攻一次,并調督戰隊上去,告訴前面沖鋒的士卒,沖過官軍防線立功受獎,后退者死!”
隨后他略想了想,又轉頭道:“讓樓武將弓箭手也調上去,再來兩輪齊射……”
“是....”齊康聽聞臉上一喜,答應一聲跑了回去。
范浩此時臉色波瀾不驚,但心中也對統領這群官軍的那位將領錢文,有了一絲敬意。
因為這是他領軍數天來,遇到了唯一一位,可堪一戰的官軍將領了。
而且自己帶領的軍隊人數,是對方的數倍之多,這半天下來,他竟然沒占到多少便宜。
“大帥,要不讓我帶人上去試試吧...”這時一人走了過來,主動請戰道。
正是剛被尊為四大護國將軍之一的七長老徐兵,顯然他將前方進展不大,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暫時不急,我這次攻打錢文這貨官軍,主要有兩個目的,一為奪城,二為練兵!”
“你身為護國將軍,暫時不要與這些小輩們搶了,讓他們先試試手再說...”
“好吧...”徐兵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四周的天地,在此時也都已經響起了破風聲!
錢文此時身穿盔甲,站在一高處,盯著前面的戰場,對面那些亂軍沖殺的十分勇敢。
已經逼退了兩輪,但后面的人像是無窮無盡一般,怎么也殺不完一般。
轟的一下,響如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