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曹國公和王柯舜走后,錢惟庸才回到房間
錢大均和錢喜這時都突然冒了出來。
“爹,您這招釜底抽薪真是高!先是以退為進,主動示弱,解除曹國公的戒心,緩和雙方關系!”
“再抬出朝廷大義,不僅讓王老偏向我們這邊,更是讓曹國公無話可說..”
“呵呵,這要曹國公一離開京城,最好是戰死在西北前線
“那康王系官員沒有曹家作為主心骨,只靠牛海慶他們酸儒文官,還能掀起什么大浪?”
錢惟庸聽了錢喜的分析,微微頷首,臉上帶有一絲得意之色。
錢大均這時卻輕聲道:“相爺,我只擔心,這曹國公今日勉強答應去西北,那也是緩兵之計。”
“緩兵之計?
錢惟庸看了兩人一眼,接著道。“哼!明天一早你就安排人放出話去,說現在西北戰事吃緊!”
“曹國公忠君體國,主動請纓,要再次出山,為國效力!
“總之,要在輿論上把他架起來,不去西北前線都不行....”
“這事好辦!”錢大均一聽,面露喜色,這種事他做起來可謂得心應手。
“另外,還需要繼續派人監視康王府和曹府,一旦發現異常立即匯報!”
“是.....”
曹國公和王柯舜從錢府離開,王柯舜幾次想趕去與曹國公再好好聊聊,但曹國公明顯有心事,不想多言。
他也是無奈,只好調轉馬頭,向自己的王府駛去。
而他卻沒有注意到,不遠處墻頭上,有一個黑衣人在緊緊盯住他這輛馬車
而曹國公回來后立刻入府,吩咐守衛緊閉大門,還沒到曹府正廳,幾個人卻已經迎上來。
當先一人正是康王趙德義,不等趙德義說話,曹國公便沉聲道:“進去說話。”
幾人進了正廳,曹國公落座之后,早有下人上茶,這時一名身材魁梧的黑臉漢子問道:
“國公,姓錢的請國公過去,要玩什么花樣?”
曹國公冷笑道:“他拿了一封曹杰生前,批復的那份調撥五百套甲胄到康王府的公文出來!”
“沒想到兵部新任侍郎孫世衛,竟然將這信函找出來,并送到錢惟庸手中。”
眾人都是色變,康王更是急道:
“外公,這事可怎辦?若是姓錢拿那封信作為罪證,鬧到父皇那兒!老三再趁機煽風點火,恐怕....”
“殿下不必驚慌,老夫之前已經在太后那邊提及此事,所以我并不擔心那封信函。”
曹國公道:“而且錢惟庸為了表示誠意,也當著老夫的面燒了那封信。”
接著,曹國公就將在錢府內,與錢惟庸的對話,大致和幾人說了一下。
眾人都是一怔,康王最依重心腹之一黃永福,這時卻道:
“看來錢惟庸倒也明白,僅憑那份公函,根本不可能作為重大罪證,扳倒康王和曹府!”
“不過他突然說,皇上有意老夫出山參與西北戰事。”曹國公神色凝重:
“而且還催的很急,讓老夫近日就必須啟程。”
“西北?”那康王臉色驟變,失聲道:“外公,萬萬不可此時離京啊!”
那黑漢壯漢也道:“國公,現在萬事俱備,曹鳳將軍這兩天就能帶兵趕到,您絕不能離開京城。”
曹國公看向黃永福,問道:“黃長史,你意下如何?”
黃永福微一沉吟,才道:“國公,錢惟庸說是皇上的意思,那是否拿出旨意來?還是他空口白牙?”
“他并無拿出什么真憑實據,所以老夫懷疑是他拉大旗作虎皮,更多是在自作主張。”曹國公冷笑道:
“這錢惟庸能執掌朝堂這么多年,最是會玩弄權術!”
黃永福頷首道:“國公所言極是,所謂讓國公出山去西北,應該是錢惟庸自作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