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伸手輕輕撫摸衣料,觸感順滑細膩:“是綢緞”
“對,最上乘的云水緞!”
侯紅亮語氣帶著一絲自豪,“光這一身料子就了三萬塊。因為我們拍的是古裝正劇,講究質感,妝容不能濃,要力求淡雅自然,甚至必要時得純素顏出鏡。
所以衣服的質感和細節上,我們下了苦功夫。”
他頓了頓,看著鏡中卸完妝后眉目如畫、肌膚干凈、連痘印都沒有的顧清,由衷地補充道:“當然了,我絕對不是說您需要靠衣服襯托!您這張臉,真是我入行這么多年,見過最俊、最上鏡的!”
他這話發自肺腑。
混跡娛樂圈多年,見過的俊男美女不計其數,像他們這種級別的制片人,根本無需主動,自有大把的人投懷送抱。
但即便如此,侯紅亮每次看到顧清,依然會感到一種純粹的驚艷,仿佛自己審美的閾值又被強行拔高了一截。
就像平時習慣了60分的及格線,突然見到一個90分以上的優等生,那種沖擊感是難以言喻的。
“侯制片,”顧清對這類贊美早已免疫,笑著地問道,“劇組具體定在什么時候開機”
“最快也得一星期后。”
侯紅亮臉上露出一絲為難,“我們特意請了專業的儀態和禮儀老師,需要在開機前,給全體演員進行一次統一的培訓。
長蘇,我記得您是有戲曲功底的對這些應該不陌生。但其他演員……”
他攤了攤手,“總得多練練才行。”
“侯制片,您別聽網上那些傳言,我就是個半吊子,哪算得上專業。”
顧清搖頭,“平時工作太忙,儀態方面也疏于練習了。正好借這個機會,好好跟著老師打磨一下,把狀態調整到位。”
他隨即補充道,語氣帶著承諾的意味:“您放心,公司那邊我已經打好招呼了。未來這三個月,除了中間可能抽一天時間去央媽上報一首歌,
或者實在推不掉得請假排練一下春晚,其余時間,我一定全程待在劇組,專心演戲。”
“逼不得已春晚”
侯紅亮瞬間瞪大了眼睛,仿佛被這兩個詞組合在一起的信息沖擊到了,表情有些呆滯。
這話說的是不是有點太小眾了
把上春晚說得跟去趟菜市場似的,看起來還挺不情愿。
就在這時,化妝室外傳來一陣爽朗的女聲和敲門聲:“弟弟!弟弟你在里面嗎方便我進來不”
“是劉滔姐”
顧清微微一怔。旁邊的助理趙雅很有眼力勁兒地快步過去打開了門。
“弟弟!我剛聽場務說你到了,這就跑化妝間定妝來了這么用功,讓滔姐我壓力山大啊!”
劉滔走起路來都英姿颯爽,帶著一如既往的爽朗笑容走了進來,看到侯紅亮也在,笑著打趣道:“侯制片,你對我弟弟可真是上心啊,親自盯著定妝”
“劉老師,那可沒辦法。”
侯紅亮笑著側身讓開位置,“您的弟弟,可是咱們劇組最大的收視保障,我這制片人不得多上點心”
“哎呀,弟弟,”
劉滔順勢倚在顧清身后的化妝椅背上,近距離端詳著鏡中那張毫無瑕疵的臉,忍不住伸出手指,帶著點羨慕輕輕戳了戳顧清彈性十足的臉頰,
“這才多久不見,怎么感覺你又變好看了尤其這皮膚狀態……”
她嘖嘖兩聲,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我們這些‘老人家’得打多少針才能補回來呀”
“滔姐……”
顧清被她這過于直白的話弄得哭笑不得,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打針這事……能說得這么自然坦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