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葉的村民已經在觀賞今年的第一場雪時。
此刻的雨之國依然還是充斥著永無止境的單調雨聲,鉛灰色天空中的云層厚重低垂像一塊巨大的裹尸布,牢牢地覆蓋著這片土地不肯透出一絲陽光無比吝嗇。
不過相比起前段時間的淅淅瀝瀝,此刻的雨水已經變得冰冷而連綿,仿佛要將雨之國都沖刷進泥濘中。
唯有無家可歸的野狗,低伏在角落中撕咬著,不知在啃食什么東西。
啪嗒…啪嗒……
似乎聽到了什么聲音,野狗們警覺地豎起耳朵,齜牙望向迷蒙的雨霧。
遠處,一片荒涼的景象中,數道身影踩著水泊從雨霧中跑出,雨衣兜帽下的面容被光照亮。
為首的旗木卡卡西突然抬起手,跟在身后的幾人不約而同駐足。
“我們已經進入雨之國境內了,各位務必隱藏好自己的身份。”
旗木卡卡西的目光掃過站在隊中位置的日向云川,提醒道:“接下來會去人群聚集的地方收集情報,切記,多聽少言。”
日向云川自然知道這位卡卡西前輩是在提醒自己,正色點了點頭以作回應。
“散。”
旗木卡卡西一聲令下,隊伍分為三人一組散開,各自前去收集情報了。
日向云川則繼續留在卡卡西身邊,是猿飛日斬叮囑過的,這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一種保護。
包括他和卡卡西在內的四人潛入雨之國都城,而整個過程中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和警惕,沒有任何人因為他們的裝扮和舉止投來目光。
因為街道上的行人很少,即使有也大多行色匆匆,裹在深色雨衣里低著頭,像幽靈般在雨幕中穿行。
這些民眾大多都散發著一種被苦難磨礪出的麻木和警惕,偶爾能看到戴著奇特防毒面具身穿深色制服的雨隱忍者,日向云川四人隱藏在人群中沒有任何區別不會引來目光。
這是日向云川第一次來到雨之國,他隱匿在兜帽下的眼眸打量四周。
視線所及,是鋼鐵的森林,粗細不一的管道攀爬在同樣由鋼鐵構成的建筑之上。
這些建筑不像尋常的民居,而是棱角分明滿是焊接痕跡的結構,窗戶狹小,透著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陰郁。
雨水順著冰冷的金屬表面流淌,在銹跡斑斑的溝壑中匯聚成渾濁的溪流,最終匯入地面無處不在的積水洼地。
整個城市仿佛一座巨大的工業廢墟,浸泡在雨水中發出無聲痛苦的哭泣。
灰暗的天空、深褐的鋼鐵、渾濁的積水、行人深色的衣裝……
“這種地方居然就是雨之國的都城。”
看著眼前所有色彩都被雨水沖刷殆盡的世界,日向云川眼眸閃爍著幽光語氣深沉地輕聲道。
簡直和木葉、火之國的繁華完全是兩個極端。
旗木卡卡西自然也聽到了他的話語,但也只是用余光看了他一眼便收回。
憐憫嗎?
還真是一個天真的后輩。
叮鈴鈴。
卡卡西推門走進一個酒館,門沿上的銅鈴發出了響聲,玻璃上的水汽也隨之滑落,只是留下幾道濕潤的痕跡。
日向云川跟在后面,一進門就嗅到了空氣中濃重的水汽、鐵銹和酒精混合的氣息。
雨水不僅塑造了這里的環境,似乎更滲透進了國家的靈魂。
卡卡西四人坐在了靠近窗戶的座位,這個位置不僅能夠觀察到外面的情況,在發現異常的時候還能瞬間逃出去。
“老板,再來一杯!”
“哈!爽!”
遠處的桌子前,幾名忍者打扮的男人大口喝著酒,沒有任何人坐在他們附近的位置,都對其避之不及。
顯然,他們是雨隱村的忍者,旗木卡卡西的死魚眼微微瞇起,仔細聽取他們聊天的內容。
“唉,最近家里那個婆娘又在抱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