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之國,一處森林之中,朝陽如殘血。
塵土已經被粘稠的血液浸透,踩上去發出令人生寒的聲音。
宇智波鼬瞳孔震顫呆站在那里,數道失去聲息的尸體倒在身后。
那是他所在的第三班上忍老師與同伴,以及此次任務他們本應該保護的商隊。
甚至沒有喧囂的廝殺和怒吼,僅僅只是迎面走來一道無聲的身影,生命便如被輕風卷走的枯葉。
好不容易建立起羈絆的同伴,如此輕易便被人奪走了生命。
“你……”
宇智波鼬死死注視前方那個戴著面具的身影,握著苦無的手不知是因恐懼還是憤怒而顫抖。
現在的他,實在太稚嫩了,成為下忍還沒多久。
恐懼像冰冷的毒蛇,鉆透了他的骨髓,也凍僵了他的四肢。
直到,站在他前面、僅剩的的下忍隊友握緊苦無,飛蛾撲火一般沖向了那個戴著面具的家伙。
撲通!
失去頭顱的身體搖晃著倒下,鮮血流淌而出散發出血腥味,讓宇智波鼬的眼睛染上血紅。
“嗯?”
看著那雙眼睛中浮現的雙勾玉,還有那莫名熟悉的悲傷和憤怒,宇智波帶土忽然提起一絲興趣。
因為同伴的死亡而開啟了寫輪眼嗎,而且第一次開眼就是雙勾玉寫輪眼?
這個小鬼,似乎不太一樣。
念及此,原本想要動手的念頭淡了許多,將財貨收入卷軸中,那道身影消失在宇智波鼬眼前。
再次出現,宇智波帶土站在一棵樹上,皺眉看向樹下鉆出頭來的豬籠草。
“怎么回事,絕。”他聲音沙啞而低沉道,“你不在雨之國看著長門,怎么找來了?”
“斑大人,不好了!”
絕抬頭看向帶土,大呼小叫嚷嚷道:“監視半藏的白絕全部失去聯系,長門懷疑雨隱村出現了什么變故,已經跑去殺半藏了!”
“我們根本攔不住,現在,他應該快要到雨隱村了!”
聞言,帶土面具下的臉色微微一沉,一股濃烈的不安頓時涌上心頭。
與此同時,雨隱村的高塔內。
曾經不許任何人進入的房間,日向云川和半藏面對面坐著,神達和另一個名為平次的雨隱忍者在一旁候著。
“影,這些究竟是什么鬼東西?又到底是誰放在我身上的……”
看著那數具被黑影包裹束縛的白色人形生物,半藏此刻眼中的驚怒之色尚未消散。
雖然他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但如此詭異的能力和情況,還是有些刺激他敏感的神經。
他居然從始至終都沒有發現這東西的存在,根本不敢想象這鬼東西究竟在自己體內待了多久,只要一想到這里就讓他心里爬出一股惡寒。
本以為情報泄露是因為自己身旁有內應,卻沒想到問題從一開始就出在自己身上。
如果這種鬼東西再來一次,自己是不是依然無法發覺?
“這些東西叫‘白絕’,確實有些麻煩,但是既然已經達成合作,我自然會幫你排除隱患。”
日向云川收好那幾具白絕,再次看向半藏帶著笑意道:“不過,接下來可能有些痛,你可要忍住了。”
半藏聞言也只好壓下心中的不安和疑惑,皺著眉道:“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
日向云川點了點頭,不再多做什么解釋,將手放在半藏肩上,手中紋路再次蔓延。
但這一次,那黑色的紋路,是刻入半藏體內。
如冬日里盛放的梅花,開始逐漸被血肉吸收。
下一刻。
“啊!!”
在黑色紋路融入體內的那一刻,哪怕心里已經暗暗做好了準備,但那仿佛要將自己撕裂的劇痛,還是讓半藏發出了痛苦的慘叫。
雖然他曾經也承受過無數苦痛,但這是源自細胞乃至于靈魂深處的痛楚,任何痛苦都無法與之相提并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