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外出執行任務回來的帶隊上忍青木,表情錯愕地看著面前的下屬開口道:“你在開玩笑嗎?”
“隊,隊長,都死了!真的!都死了啊!!”
那名草隱忍者的臉上淚涕橫流,恐懼讓他的面容變得無比扭曲,聲音近乎嘶鳴。
“混蛋!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青木的眉頭緊緊皺起,旋即帶著或驚或疑的眾人,壓下心中悸動走進草隱村。
當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時刻過去,天際泛起一絲死魚肚般不帶任何暖意的灰白,籠罩草隱村的霧開始沉降消散。
然而,晨光驅散的只是水汽,卻帶不來絲毫暖意與生機。
而呈現在熹微晨光下的,是一片絕對的死寂荒原。
一片絕對的死域。
此刻的草隱村再無任何活動的物體,沒有了人聲,沒有了鳥鳴,甚至連蟲子都仿佛在此刻銷聲匿跡。
風吹過空曠的街道,掀起一陣帶著晨霧和塵土的寒流,嗚咽如亡者的嘆息。
“……”
青木臉上的錯愕和那一絲不耐僵在臉上。
身后跟著的一眾草隱忍者,原本還帶著疲憊歸來后對熱食和床鋪的渴望,此時也全部都凝固在臉上。
“不……不可能……”有人喉嚨里擠出干澀的聲音。
但是當他們真正看清晨霧褪去后草隱村的全貌,連最后一絲自欺欺人的僥幸都如同泡沫般破滅。
尸體。
到處都是尸體。
街道上、院落中、屋子里……
散落著姿態各異、成百上千的尸體,這些尸體無一不是他們熟悉的忍者。
空洞的眼睛中映照著清晨死寂的光,或扭曲、或蜷縮、或僵立、或徒勞地伸著手臂,無聲訴說死亡降臨時的驚恐與絕望。
每一具尸體都毫無例外地失去了血色,呈現出詭異的蠟白與灰敗交織的顏色。
那是在靈魂被剝奪后,生機枯竭留下的痕跡。
這些尸體的密度如此之大,幾乎鋪滿了目光所及之處。
一股無法形容的死亡氣息和恐懼,如同實質般的氣味狠狠砸進了每個人的鼻腔,瞬間引發了生理性的反胃和眩暈。
“嘔!”
一名年輕下忍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劇烈的干嘔聲撕破死寂。
沒有人攙扶他,其他人也如同泥塑木雕,目光渙散地掃過這片噩夢般的景象。
“真的…全都……”一個草隱忍者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
“到底發生了什么?”青木只覺手腳冰冷,仿佛血液都停止了流動,下意識踉蹌著向前走了幾步。
但是,就在這時,一陣極其壓抑微弱、幾乎被風吹散的抽泣聲,突然從左側的房屋中傳來。
在這絕對死寂的墳場里,這一絲聲音,就如同劃破黑暗的星火,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過去。
“還有人活著!”一名草隱忍者失聲叫道。
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者,眾人在驚懼中帶著一絲狂喜,腳步紛紛亂亂地沖向了聲音來源。
似乎是聽到了他們的腳步聲,那處房屋中探出一顆頭來,面容蒼白沒有一絲一毫血色。
而在看到一眾草隱忍者后,那張臉上,同樣露出劫后余生的迷茫。
不只是他,更多的人聽到聲音,開始從躲藏的地方走出來。
一眾草隱忍者從中發現自己的家人,立刻沖過去抱在一起發泄似的痛哭。
但是無一例外,活下來的,居然全是平民。
“怎么回事,到底發生了什么?”
青木抓住那人的肩膀,面容扭曲猙獰地質問道:“為什么只有你們活下來了?其他人呢?!”
“死了…都死了啊……”那人目光呆滯,癡癡傻傻地呢喃道,“怪物,看不到的怪物,根本擋不住,逃不掉……”
“什么意思?”一股莫名的寒意爬上青木的脊背,“你在說什么?”
看不到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