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出現在富岳精神空間的身影,就是日向云川。
本該被完全覆蓋的富岳意識,也是他保留的。
“事到如今,還不明白自己的處境嗎?”
日向云川沒有回答富岳的問題,只是帶著近乎殘酷的嘲諷笑道:“現在還不明白,你報以厚望和信任的兒子和宇智波止水。”
“想要利用你的身體做什么嗎?”
似乎是終于意識到了什么,宇智波富岳開始劇烈顫抖。
鼬,止水,他們難道是要……
“沒錯。”日向云川戲謔笑道,“他們要用你的身體,利用族人對你的信任,將那些激進派,那些被他們視為阻礙的族人……”
“一個一個,引出來,然后借由你的手,將他們殺死。”
每一個字都像淬毒的冰錐,狠狠扎入富岳的意識深處!
“不,不可能!”
富岳恍惚地不斷搖著頭:“鼬是我的兒子,我待止水不薄,他們怎么可能這樣做,怎么可能背叛家族,怎么可能屠殺同胞?”
他的意識已經有些混亂了。
自己看重的兒子和后輩,竟然在策劃一場針對族人的大清洗,還想讓自己成為他們手中的屠刀?!
“背叛?屠殺?”日向云川仿佛聽到什么笑話,語氣帶著一絲嘲弄,“如果,在他們眼中,這是拯救呢?”
“拯救?”富岳感受到了強烈的荒謬。
“犧牲在他們眼中無藥可救的激進派換取木葉的和平……”日向云川的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多么高尚的大義啊,不是嗎?”
“不,我不信,鼬不會……止水不會……”宇智波富岳只是徒勞地否認著。
那些所謂的激進派族人,在他的眼中就是同胞,是一個一個活生生的人,有父母有妻子有孩子。
怎么,怎么能夠用所謂的“犧牲”就奪走他們的性命?怎么能這么簡單就否定他們繼續活下去的意義?
“犧牲”是出于自我意愿獻出自己的生命,止水和鼬又有什么權力讓他們去“犧牲”?!
“信或不信,都無所謂。”
日向云川衣袍下流淌的黑色液體更加濃郁,牢牢地維系著富岳這最后一絲清醒的意識,笑道:“因為,你很快就會看到了。”
說罷,他微微抬起頭,看向天空中的那顆萬花筒寫輪眼。
“好好感受吧,宇智波富岳。”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愉悅,就好似在欣賞一場精心編排的悲劇,輕聲道:“感受這份被至親之人背叛的痛苦。”
“感受因為自己的優柔寡斷和怯懦而失去一切的無力。”
“感受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將所珍視的一切摧毀的絕望。”
“最后,悔恨吧,憎惡吧,乞求吧。”
“你的痛苦,你的無力,你的絕望,你的憎恨,你的乞求……”
“正是這出精彩的戲劇,最不可或缺的樂章啊!”
書房內,映入的月光依舊冰冷,宇智波富岳的手指依舊翻動著卷軸。
但是在那雙黑色的瞳眸深處,猩紅的血色掙扎般若隱若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