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來到了日向云川的家門前,十分自然地站在了分家人群之中,看向站在人群最前方的那道身影。
而當日向云川的目光掃過來時,一股仿佛被看穿的寒意涌上來,讓日向寧次不由自主垂下眼睛,
但也就是在這時,日向云川開口了。
“諸位。”
“你們在害怕什么?”
他的目光掃過眾人,緩緩道:“害怕宗家的徹查?害怕被誣陷成兇手?害怕像日向直介手下那幾人一樣,被咒印痛苦折磨?”
每一個問題,都像冰冷的錐子,刺在分家成員的心上,讓他們臉色更加蒼白。
“看看你們,還記得自己是日向一族嗎?”
日向云川的聲音低沉:“我們甘愿被刻下這籠中鳥,是為了保護白眼,是為了家族的延續,是為了守護我們的家人。”
“可是現在,宗家用它做了什么?”
“用它,把我們變成了什么?”
“宗家把它變成了隨時可以勒死我們的狗鏈,而我們成了被狗鏈拴住脖子的狗!”
說到這里,日向云川深深地吐出一口氣,說出的話,讓在場眾人的心態不由一顫。
“諸位。”他說,“日差大人的血,還沒有涼透啊!”
“我不否認,宗家有一些人,將我們視作平等的同伴。”
“但是,更多的人,當需要我們犧牲時,他們用血脈相連和家族親情讓日差大人赴死!可當犧牲過后呢?當和平到來呢?”
“是視如己出的關懷?是休戚與共的扶持?”
“不!是變本加厲的猜忌,是更加肆無忌憚的踐踏!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不需要證據,不需要理由,只需要懷疑,就能使用咒印,對我們進行審問!”
“我們流著同樣的血!背負著同樣的姓氏!為什么卻要承受這如同下人一般的待遇?我們唯一的‘錯’,就是生在了分家!”
日向云川的目光如同實質一般,灼燒在場眾人心中最深的傷口。
“日向直介死了,那個仗著宗家身份,卻連中忍都不是的廢物,那個對保護他的分家族人非打即罵、視如草芥的家伙死了。”
云川的語氣帶著一種森寒的諷刺:“告訴我,你們心里,有沒有哪怕一絲,覺得他該死?”
一些分家成員的眼神閃爍起來,雖然恐懼依舊,但眼底深處,被長久壓抑的怨恨和不甘,浮現出來。
于是,日向云川看向人群中的日向孝,開口道:“孝,過來。”
表情沉重的日向孝走過來,日向云川解開了他的上衣。
月光下,那并不寬闊的胸膛和脊背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傷疤。
有刀傷,有苦無的穿刺傷,有灼燒的痕跡,都是不算舊的傷,都是最近一兩年內留下的傷,最新的傷口,自然是手臂上那一道。
在場許多人的表情下意識一變,但很快被日向云川的聲音打斷。
“看到這些傷了嗎?”
日向云川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這是他在戰場上,在任務中,在修煉時留下的!也是他無數次從死亡邊緣爬回來留下的!”
“這些,是他為了守護木葉,守護日向一族的榮譽,一次次用命換來的!”
“但是,現在!”他冷聲道,“宗家的人要來了,他們居然要查我們身上有沒有新傷,要以此作為我們‘有罪’的證據!”
“如果他們真的是想要調查兇手,我認,但他們真的是為了找出兇手嗎?”
“不!他們查的不是兇手!他們查的,是我們分家還有多少血性!多少骨頭可以讓他們打斷!多少尊嚴可以讓他們踐踏!”
“他們是在立威!是想告訴我們所有人,分家就是宗家的狗,在他們眼中,我們受的傷,不過是我們應得的。”
“他們只想看我們在他們腳下,像狗一樣匍匐發抖祈求憐憫!”
“但我不是狗。”日向云川輕聲道,“你們,也不是。”
“所以……”
說著,他抬起手臂,另一只手握住苦無,在自己的手臂上緩緩劃過,一條猩紅的血線緩緩浮現,鮮血從傷口中流淌而下。
這個動作讓在場分家成員的心都跟著一顫。
宗家正在調查殺死日向直介的兇手,根據就是所謂的“新傷”,而日向云川卻給自己添了一道新傷……
眾人都很清楚,這意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