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我待啊!”
他當即催動引靈訣,星云盒中的靈絲立時冒起蒙蒙光點,緩緩沒入他體內。
霎時,仿佛一根根針頭戳進身體,薛向痛得咬緊牙關,渾身青筋暴起。
整個過程,持續將近半盞茶,方盒中的十枚靈絲才被煉化干凈。
薛向痛得癱軟在地,渾身濕透,內心卻爽得不行。
而他的前任,懼怕這種痛苦。
若非進入公門,達到練氣一層修為是底線,他的前任也決計不會修煉。
再用了吃奶的勁兒修到練氣一層后,這枚星云盒從此就塞在柜子里吃灰。
而現任薛向,享過大福,也吃過大苦,人生哲學:只要能往前蹚,無懼一切痛苦。
他在地上癱了十來分鐘,終于緩過勁兒來,渾身濕漉漉的,卻不敢出門取水擦洗。
他知道自己一動,便會驚動母親和柳眉,她們累了一天了,剛歇下。
他只好脫掉濕透的衣褲,用干衣服擦了一遍身子,赤身上床,從箱子里取過一本《正言》,借著油燈,快速翻閱。
箱子里的藏書,都是他父親的遺物,俱是儒門經典,以及他父親做的批注。
前任薛向死活也讀不進去,現任薛向對這些這個世界的儒家經典,也沒什么興趣。
但他深知要想在這文氣縱橫的世界混出明堂,儒家經典就非看不可,科舉之路就非走不行。
薛向振奮精神,過目不忘的本領再度發揮奇效。
他只用了一個時辰的工夫,薛向便將整箱的儒家經典,以及釋義,全部牢牢記下。
但記下歸記下,要想吃透理解,還需假以時日。
放下書本時,已是丑時一刻,薛向不敢再浪費時間,強迫自己睡去。
次日一早,薛向起床、洗澡、吃飯,匆匆出門上班。
才出大門,鄰居劉二正從外面回來,身上沾滿胭脂水粉香氣,顯然是從風流陣中才沖出來。
薛向從記憶中找到劉二的資料,前任對他沒好感,薛向也就懶得招呼。
卻不料,劉二一口濃痰噴出,頭也不回地鉆進家去。
薛向避開濃痰,正要開罵,立時又冷靜下來。
人人可修煉的時代,他這點微末本事,未必能掐的贏劉二。
沒能力硬上,那是自找苦吃。
“給老子等到。”
薛向放下句狠話,緊趕著去九分山鉆營。
接下來幾天,薛向都在梅花廳辦公,專心替謝海涯整理賬目。
畢竟,這暫時是贏得謝海涯青眼的唯一途徑。
在眾多書辦的協助下,在過目不忘本領的加持下,僅僅用了五天,薛向便整頓好了總賬目。
謝海涯招來老書辦,讓他們根據舊有的底單查找缺漏,卻是一處錯漏也無。
這日上午,謝海涯賞賜并遣散了參與總賬的書辦們,獨留薛向說話。
“你復錄賬目有功,當受賞賜,你想要什么?”
謝海涯開門見山。
職場經驗豐富的薛向,太會答這種題了,居功自傲,要錢要物,那是自殺項。
“卑職不敢居功,能這么快理出賬目,實乃院尊居中調度有方。”
薛向拱手道,“院尊若非要獎掖卑職,卑職別無所求,院尊書櫥里的儒教典籍,可否借卑職閱覽。”
他是在隱晦地提醒謝海涯,他也是讀書人。
躺在軟椅上的謝海涯怔了怔,“書櫥里的書,我都做過筆記,別人看起來不方便。
你若想看書,我給你一張帖子,你去東城天一閣,盡管借閱。”
薛向道,“卑職斗膽,想看的便是院尊的批注。
不敢瞞院尊,卑職夜讀儒教經典,不明就里者極多。
久聞院尊明辨經義,家學淵源,更高中銅麟榜第九,卑職十分仰慕院尊才學。”
謝海涯啞然失笑,“你莫不是想學王太康想瘋了,本官可不是那么好攀附的。
也罷,你立功甚大,我也不駁你面子。
你想看我批注,我須得看看你夠不夠斤兩。
你來說說,何者為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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