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怯聲道,“稟夫人,來人自稱是老爺學生。
我想著,他應該不是蘇家請來的,不敢不來報?”
“學生?”
魏央一愣,“難道是家鄉來人了?”
“快叫進來。”
魏夫人玉容冰煥,麻利地替魏央換好衣袍。
不多時,薛向被請了進來。
才看清薛向,魏央愣住了,魏夫人眼前一亮,“好俊的小孩。”
薛向躬身行禮,“學生見過老師,見過女君。”
他不知道魏夫人身份,不敢貿然相稱。
“聽口音,他不是北地人,夫君,你什么時候收的學生?”
魏夫人一臉問號。
魏央盯著薛向,“我也奇怪,我何時成了你的老師?”
薛向拱手道,“老師是此次城試主考,按禮,天然是學生的座師?
學生僥幸登榜,不敢偏廢禮儀,特來遣送束脩。”
說著,他解下背上的背囊,攤開,放出十條整整齊齊的臘肉。
魏夫人花容失色,終于憋不住,笑出聲來。
她扶著魏央肩膀,上氣不接下氣,“夫……夫……君,有人……給你送……臘肉來了……”
魏央擔心魏夫人笑出個好歹,趕忙給她撫背順氣,“你找錯人了,本官非是儒生,不講那一套規矩。”
他也不是第一次擔任城試主考了,但這不過是因為城令的身份,天然是主考。
因著他不是儒生,歷年在他任上取中的士子,也無人來拜見他,認他做老師,連魏央自己都習慣了。
因此,薛向今次的到來,才讓他覺得格外突兀。
薛向道,“座師之禮,古已有之,不因老師是不是儒生而變更。
老師既是今科主考,我又于今科取中,師生名分已定。
不管老師認不認學生,學生不能不認老師。”
不管魏央愿意不愿意當他老師,薛向都帶著濃濃的誠意撲面而來了。
“小郎君是遇著難事了吧,有這份膽量就不容易。”
魏夫人含笑道,“我做主了,只要不過分,我便替你們大人答應下來,不枉你讓我好生笑了一場。”
薛向拱手,“原來是師母,學生先前孟浪了。
學生無所求,只為拜謝恩師。
學生就不叨擾老師和師母了,告退。”
說完,他一躬身,從袖中滑出一份拜帖,放到茶幾上,后退著離開了。
“這小郎君真有些意思。”
魏夫人摘過拜帖,打開,“咦,上面怎的還有尹川先生的名諱。”
魏央拿過拜帖,只看了一眼,心神劇震,低聲道,“莫非是誤會他了。”
“怎么說?”
魏夫人凝眸。
“如果他只是悄悄而來,無疑是想攀附我,可這份拜帖上面,不僅列明了座師和他的名字,還請尹川先生親筆簽名,作了保人,等若是公告于外了。”
魏央道,“這樣看來,他還真是誠意十足。”
“等等,薛向……”
魏夫人指著拜帖中的名字,驚聲道,“這小郎君是薛向,看花郎薛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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