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院的朱室長有事,托我把給你的進修通知書送來了,接著吧。”
佟國南終于徹底回魂,顫抖著接住通知書,再看一眼薛向,如觀嗜血猛虎。
一院掌風紀,二院掌體制整理,皆是云夢城中最強衙門,竟被薛向同時召喚而來。
自己一把年紀,竟還成了青年才俊,找誰說理去。
佟國南知道自己輸了,輸得毫無脾氣。
他沖薛向拱手,“多謝室長推薦,佟某必定好生進修,好生反省。”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去了。
童勝、張冷、劉校三人,早已嚇得屁滾尿流,被梁室長帶來的勁裝大漢架著帶走。
霎時,全場一片死寂。
薛向咳嗽一聲,道,“錢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信不著本官的,就在此等候;信得著本官的,可以回去等,不要耽誤了工作。”
眾人如夢初醒。
有那膽大的,搶先道,“大人都沒發薪,我們急什么,差上三五日,誰還能餓死”
薛向認得這喊話的,是童勝座下第一走狗,變換腔調倒快。
“就是,賬上沒錢,渡口的商鋪又不會飛了,咱們慌什么”
“不說別的,賬上的錢,又不是室長大人沒的,怪誰也怪不得室長大人。”
“室長大人乃當世神君,會欠黃咱這點嚼裹錢我萬萬不能相信。”
“…………”
輿論再度干脆地跪倒在強權腳下。
在見識了薛向的雷霆手段后,這幫還要在他手下討生活的小卡拉米,哪敢跟他說半個不字。
何況,不少人還在擔心童勝、張冷、劉校三人屁股上的屎,會濺到自己頭上,心思惴惴,哪還顧得上別的。
………………
湖海樓上,望海居。
丁春夏口中哼著戲腔。
不多時,他的心腹謀主胡侃走了進來,待丁春夏一曲唱罷,才匯報說,慶功筵席備好了,就等佟國南凱旋。
丁春夏取過濕暖手帕,擦了擦臉,“給十一室三成股,是不是多了,咱出的錢可不少。
我看今天這酒宴,還得往死里喝,價錢還得往下壓。”
他話音未落,砰的一聲,房門被撞開了,王安世風風火火走了進來。
丁春夏笑著迎上前去,一邊招呼著王安世,一邊往門口打量,卻遲遲不見佟國南和童勝等人。
“怎么回事,老佟是個慢性子,童勝、張冷可是急驚風,這兩小子躲哪兒去了”
丁春夏笑嘻嘻道。
“吃牢飯去了。”
王安世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掀起的長袍濺飛一只茶盞,跌落在地,打了個粉碎。
“老王,你這是抽得什么瘋”
丁春夏冷下臉來。
他和佟國南配合默契,唯獨這個王安世在談判上錙銖必較,很是難搞。
王安世不疾不徐道,“童勝,張冷,劉校,皆被一院的人帶走。
老佟,接到進修的文書,今天是無論如何不會來了。”
王安世說得風輕云淡,丁春夏耳邊卻炸響驚雷。
“你,你,你是說薛向絕地翻盤,招來了第一院和第二院的力量,瓦解了老佟的布局”
胡侃反應極快,立時把握住了關鍵。
王安世微微頷首,丁春夏倒吸一口涼氣,跌足嘆道,“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就差臨門一腳……”
“等等,錢呢,發薪的錢呢,薛向怎么解決的”
胡侃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