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別叨叨了,老裴,你動作能不能快點,星河之路再開得慢些,黃花菜都涼了。”
“別催,文道碑都毀損成這樣了,能打開星河路走捷徑就不錯了。”
星河觀觀主裴偉一通操作后,天花板上的星空圖忽然放出一道耀眼的白光。
嗖地一下,眾人消失不見。
下一瞬,滄瀾學宮眾人出現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碧海藍天,波濤洶涌。
眾人還未落定,便見海面一剖兩瓣,驚天水幕如利劍一般呼嘯而來。
倪全文輕揮羽袖,一道無形氣墻擋住水汽,遮天水幕狂飆呼嘯,激蕩在一座百丈崖壁上,打得懸崖崩裂,巨石橫飛。
無人說話,眾人御空飛行,至水汽呼嘯而來處,便見上百人立在一處千丈高的崖壁附近。
那崖壁狀若座佛,巍峨聳峙,坐佛左目處放出一道奇光。
一人騎跨一條百丈青龍,將上百人與崖壁隔絕開來。
“鐘離眛!不是傳說他隕落了么?”
“這元嬰老怪都來了,早知道該把張太上請過來,不讓鐘老怪獨美。”
“遠水不解近渴,誰能爭過他!”
“…………”
滄瀾學宮眾人立時意興闌珊。
便見鐘離眛沖著奇光閃爍地方拱手,朗聲道,“晚輩鐘離眛,于今叩問文墟,還請前輩現身,指點一二。”
“鐘老怪在做什么?挑戰文墟之主?”
射藝院院尊潘偉杰剛過不惑之年,在滄瀾學宮眾人中是名副其實的少壯派。
對這些古老傳說,他還真是所知不多。
弘文長老魏范道,“文墟現世,通常是兩種情況。
一種,原主人隕落太久,文墟因奇遇被發現。
另一種,是原主人隱在文墟躲避天災,衰弱將亡,難以挪窩,被人發現。
第二種情況較多,這個時候,正是奪取文墟福地的絕佳機會。”
“前輩既然不答,休怪晚輩無禮。”
鐘離眛高聲喝罷,雙手一個合抱,一個璀璨光圈生出,靈氣直沖霄漢。
天上頓時烏云漫卷,狂風大作,暴雨傾盆,雷霆隱耀,好似天劫降臨。
鐘離眛面上閃過一抹青氣,一咬牙,雙手平吞,光圈激射,正中坐佛左目。
忽地,海面猛烈下沉,千丈山崖猛烈晃動,海面上卷起數十丈高的巨浪。
坐佛左目處,忽然垮塌下來,露出一個洞口,金光爆閃,祥云繚繞,洞口碧綠的葫蘆藤下,赫然書著“明德洞玄”。
“是明德洞玄福地,有記載的上任主人,正是含谷老人。”
“莫非含谷老人道隕后,這明德洞玄福地,就一直沒有人傳承?”
“…………”
霎時間,議論聲如潮。
“我怎么覺得不對勁兒,含谷老人遺跡才崩潰,這十方金光文墟福地就現世了,莫非含谷老人的殘念破滅,便是這十方金光文墟福地現世的契機?”
魏范拍著大腿道,“早知如此,老夫拼死也要抽煉到含谷遺跡的一縷文脈。”
“這是為何?”
潘偉杰低聲問。
魏范道,“文墟福地,也講文脈傳承。
含谷老人若真是這上任明德洞玄之主,他道隕后,最容易得到明德洞玄文墟認可的,便是曾在含谷遺跡中抽煉文氣的儒生們。
畢竟,含谷老人畢生所修的文氣,早已在明德洞玄文墟福地中打下深刻烙印。
而含谷遺跡中抽煉所得的文氣,無不是源自含谷老人遺留文氣形成的文脈天心。
所以,那些儒生們才是明德洞玄文墟福地繼承人的有力爭奪者。”
潘偉杰點頭,“我明白了,想必從含谷遺跡中抽煉到文氣,誰說從含谷遺跡中抽煉到文脈,那就更不得了。
前者是干兒子,后者就是親兒子。
可惜了,咱也沒帶上次參加含谷遺跡試煉的儒生來。”
倪全文嘆息道,“帶來又如何?還能爭得過鐘老怪?
我看他是志在必得了。”
“明德洞玄之主,晚輩鐘離眛斗膽請叩問真墟福地!”
鐘離眛依舊不曾輕動,立在距離洞口百丈外,高聲喝道。
他喝聲如滾滾驚雷,直直炸得薛向耳朵嗡嗡亂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