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再往下翻。
含谷老人一直棄權。
他的下家道德至明之主也一直棄權。
再后來,道德至明之主消失,下家換成了光裕大德之主,爾后又換成了明心福德之主。
直到最近十次,竟無人挑戰明德洞玄之主。
這意味著明德洞玄文墟福地之下,所有的文墟都元寂了。
而落到最后一位的文墟之主,只有十二次的連續棄權機會。
薛向數了數,含谷老人已經連續棄權十次了。
無怪,他頻頻出現在自己夢境,這是急了,催自己來接班。
他都不知道該感謝含谷老人,還是該恨。
文墟福地固然是至寶,可讓他頂著最后的一次機會,去跟上位者福生玄黃之主干架,這不是找死?
薛向瞥了一眼八粒文墟珠邊上的倒計時,二百三十一天。
這便是下次的對戰時間。
他現在只是練氣三層,文氣字境一階,這樣的實力,要在不到一年時間,進化到和一位文墟之主對戰。
這不是天方夜譚么?
可現在這已經不是選答題,而是必答題了。
隨著他將文氣導入文墟臺,儼然已經得到了文墟臺的認可,便是既定的明德洞玄之主。
連續棄權十二次,文墟寂滅,他也會跟著湮滅。
“先不管旁的,好在還能再棄權一回。”
薛向定了定神,念頭攝過一枚文墟珠,心念一動,那枚文墟珠,竟化成道道金色文氣,活躍非常。
心念再動,金色文氣又聚成文墟珠,“可惜了,規則所限,文墟珠只能存于福地,帶不出去。”
他正感慨著,一道轟然巨響傳來,福地內輕微搖晃。
薛向朝文墟臺中映射的畫面看去,騎龍的老頭子發動了猛攻,一招一式,幾要撕裂天地。
福地內的晃動加劇,薛向不知道這里面的禁陣,能撐多久。
但被動挨打,肯定不行。
騎龍老頭久攻不破,一旦發動外面那幫人,大家一起動手,這禁陣多半要攻破。
薛向思慮片刻,大手一招,將七枚文墟珠攝入掌中。
此物,在洞府之內的效用,和他在試煉界時遇到的文氣差不多。
薛向放出自己的文氣,縈繞周身,遮住身形,朝洞外走去,人未出洞,大佬范兒先起,聽他高聲吟道“練得身形似鶴形,兩名宮女勒脖頸……”
話至此處,薛向暗道糟糕,嘴上一滑,好好的裝逼詩作,卻把網絡段子融進去了。
沒法反口,只能硬著頭皮念完,“我來問道無余說,云在青天水在瓶。”
話音未落,他已行至洞口。
鐘離眛、一干強者、滄瀾學宮等諸位大佬,全看呆了。
“文墟福地竟真有主人。”
“兩名宮女勒脖頸,指什么,全詩就這句最是玄妙,莫非是指女宮穴,勒脖頸莫非是指行靈時,要導引靈力擠壓女宮穴。”
“好一個云在青天水在瓶,將道法自然說盡。”
“…………”
“晚輩扶余余滄海,拜見含谷前輩。”
“晚輩江東姚夢凡,拜見含谷前輩。”
“晚輩紅袖山莊明鏡,拜見含谷前輩。”
“…………”
眾人紛紛行禮問安。
只剩鐘離眛未表態。
場面一時冷寂,鐘離眛壓力空前,只好拱手道,“在下鐘離眛,特來造訪,道友安好。”
薛向淡然擺手,“老朽殘軀將赴劫灰,何談安好。
另外,老朽也非是含谷兄。
含谷兄早已坐化,我承了他的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