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點頭,“那我還讓不讓她修煉?”
謝海涯道,“問題不大,你也缺個賢內助。”
“明白。”
薛向拱手道,“那就不攪擾師兄了。”
說話兒,溜到茶幾邊上,如呼吸般自然地順走兩個茶葉筒。
“我新弄的綠舌,給我留點……”
若不是自幼家教太嚴,謝海涯早爆粗口了。
奈何,薛向溜得比兔子還快。
兩架馬車擦著夕陽的眉毛,停到掌印院門前時,早等候多時的柳眉大步迎了出來。
她先和薛母抱了抱,又摸摸小家伙,拍拍小晚,親熱地不行。
薛向也混過去蹭抱,卻被她在腰間輕擰一記。
“還有我呢,眉姐姐。”
宋小媛從后面的馬車里鉆了出來。
她才跳下馬車,張氏也鉆了出來,手里抱著個箱子,下車一個趔趄,箱子落地散開,卻是一箱子麻將。
薛向絕倒,這位是走哪兒帶哪兒。
他忽然覺得自家舅父應該感謝自己,有這玩意兒后,他少受多少腌臜氣。
幾名值守的兵丁,頗有眼力勁兒,沒等薛向招呼,便主動上前幫忙搬運行李。
薛向客氣地給了賞錢,幾名兵丁歡天喜地地去后,來到堂間,柳眉已經和好了餡料,揉好了面。
一家人凈了手,便熱熱鬧鬧包起了餃子。
薛向正在向第三碗餃子發起沖刺,那邊的麻將攤已經支上了。
范友義本想和大舅哥聊聊定文,卻被張氏抓了壯丁,修長城去了。
吃罷飯,薛向湊在邊上,抱著小家伙看了兩局薛母的牌,便奔去煉房。
悟真玉境入手后,他是一刻不敢耽擱。
一有時間,便催動悟真玉境,來解析星云霸體訣。
半夜奮戰,進度頗快。
整個法訣,需要行靈一百七十二處穴竅,已經走通了近一半。
只要全部走完,整篇功法,就再無難點。
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出煉房。
天上明月高懸,庭院幽寂,晚風吹來,薛向張開臂膀。
似在擁抱這朗月清風,又似在擁抱未來。
忽地,他瞧見堂屋里還有燈光。
不用猜,必是柳眉在等自己。
薛向來到堂間,柳眉放下書本,便要去取熱湯,卻被薛向攔下,“怎的,晚上還和我一屋?”
“胡說。”
柳眉霞飛雙頰。
“早知道就不接母親他們來了,原來你在這里打著埋伏。哎,聽不見你的鼾聲,我可不好睡。”
“誰打鼾呢,冤枉人。”
柳眉拿書要走,卻又坐下。
“難經!”
薛向吃了一驚,“怎的看這么深的書,你能看明白?”
他知道近來,柳眉除了修煉,照顧他,便是看書,卻沒想到,已看得這么深了。
即便是靈族有異能,這也太神異了。
柳眉手里的《難經》,是怪儒周廷芳的大作,講的全是陰謀詭計。
當然,作者號稱書的主旨,是叫人察辨人心,識破詭計,從而扶危渡難。
“能看懂,就是有些典故,還不甚清楚,需要工具書去查,尋大哥過兩日就送過來。”
人都說,腹有詩書氣自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