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兄玩笑了,你何等樣人,堂堂筑基大佬,靈力豐厚如海,怎會撐不住,咱們再加把勁兒啊。”
說話兒,薛向再灑出一捧血果。
“臥槽!”
寧千軍這輩子頭一次爆粗口。
呼啦啦,霧海再翻騰,又有不要命的猴群被血果引動,狂撲而來。
寧千軍幾乎要油盡燈枯了,他沒有文氣加身,和猴群對戰,純靠靈力加持,消耗之巨,遠超薛向。
即便他是筑基境,也經不起這么消耗。
終于,他再也撐不住了,才要痛聲怒罵,準備捏碎文箓戒逃生。
薛向殺奔到他近前,助他一臂之力。
文氣顯化巨刃,收割如麻。
不消片刻,猴群盡數斬決,寧千軍癱在地上,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也沒有。
他暗暗舒了口氣,心道,“這姓薛的到底不敢真坐視自己被殺,到底是忌憚自己的世家公子身份。”
忽地,再一掃到滿地的清光凜凜的晶核,心中越發熨帖,“發了,發了啊,一人一半的話,少說也能得到一百多近二百枚。
早知道這么生發,早就該跟姓薛的沖進來了,等等,他在干什么……”
寧千軍驚訝地發現,薛向正快速收攏著晶核,如狂風席卷落葉,所過之處,片縷不留。
“姓薛的,夠了,夠了,你要干什么……”
他驚恐至極,只因文箓戒要自動點錄功勞,被收入的晶核,自動錄入結算。
即便這些晶核再拿出來被消耗了,結算數據已定,不會更改。
同樣,被收入文箓戒的晶核,再拿出來送給其他試煉者,也失去了計數作用。
眨眼間,地上的晶核,一顆也不剩,全被薛向收入囊中。
“你,你……”
寧千軍再也支撐不住,哇的一聲,噴出大口鮮血。
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拼了老命廝殺一場,全為薛向做了嫁衣裳。
其中憋悶,僅次于被薛向睡了自己才過門的新媳婦兒。
谷底血腥未散,尸骸橫陳,霧氣被染成一層淡淡的暗紅色。
空氣中彌漫著甜腥與焦糊交織的氣味,粘膩得讓人呼吸都發澀。
薛向負手立在血泊中央,衣袖沾著飛濺的血,青衫磊落。
寧千軍癱坐在地,雙臂軟得連槍都握不住,胸口劇烈起伏,汗水順著鬢角一滴滴墜下,與血水混作一處。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薛向,眼睛里像是燃著一把火。
“姓薛的,別太過分。”
他咬著牙,聲音里帶著透骨的惱怒。
“寧兄,跟你開個玩笑,怎的不識逗呢。”
薛向哈哈一笑,從袖口滑出一個鼓囊囊的包裹,打開來,晶核燦然。
寧千軍瞪圓了眼睛,“算你還有幾分良心,我還是那句話,我只要我那份兒。”
薛向搖頭,“寧兄,你也太不講人情,你的小命都是我救的,哪里來的你那份兒。
當然,我也不是吃獨食的人。
你想要晶核,可以。
但得拿東西來換。”
“你!”
寧千軍咬著牙關,呼吸一聲比一聲沉重,“好,你說吧,你要什么。”
“我想知道,你們在谷口等什么,這山谷之中,到底發生了什么”
薛向早就懷疑寧千軍趕自己離開,是另有原因,再見到山谷中,大量猴將級別的雙翅鬼面猴慘死,他不能不多想。
“這我怎么知道。”
“如此說來,寧兄不老實啊,告辭。”
“且慢!”
寧千軍終于把那股不甘壓了下去,眼中的狠意被無奈替代:“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