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靖勃然大怒,臉上青筋隱現,“說別人公然弄巧,我看你們才是視考紀如無物。
呂溫侯等人是協同合作,共滅魔怪,至于如何分潤所得,由他們自抉。
而你們呢,這算什么,私相授受
巧取高名
再不收回晶核,我必上奏,追毀爾等出身文字。”
此話一出,一眾寒門儒生肺都要氣炸了。
王宗靖分明是明著搞雙標,蔭生們可以取巧,寒門子弟不行。
眼見氣氛被壓縮到了極致,薛向大手一揮,靈力送出,各人的晶核,被他分送回各人手中。
“諸君美意,薛某心領了,王大人說得對,要想獲勝,就得勝得堂堂正正,命運不會垂青投機取巧者。”
說罷,薛向掌中現出一枚晶核。
這晶核,與尋常晶核截然不同。
它通體呈深紫色,仿佛一方寂靜無聲的夜空,被凝練成一顆星辰,幽邃得能把人的心神吸進去。
在那紫色的深處,隱隱有細細的光絲交織,如同雷霆與星河在流轉,時明時暗,像是有無形的脈搏在呼吸。
每一次律動,便讓人產生一種錯覺。
仿佛這顆晶核的內部,正孕育著一方天地。
紫色的光并非耀眼,它像極了深淵中的幽火,靜默地燃燒,卻讓整個廣場上的陽光都黯淡下來。
最先窒息的,是最近處的王宗靖。
他一向冷厲的目光,這一瞬間猛地收緊,瞳孔劇烈收縮,心口像被一柄無形的刀鈍鈍地壓住。
即便在他這樣見慣風浪的監考官眼里,也幾乎難以置信:紫級晶核!
緊接著是蔭生陣營。
沈南笙原本帶著譏諷的笑容,僵在唇邊,像被風沙刮干的雕像。
樓長青抬起的下巴猛地停住,喉結起伏,想說什么,卻硬生生噎在喉中。
就連一直冷漠的呂溫侯,那一雙眼眸,也像是湖面驟然裂開,第一次掀起了難以掩飾的震動。
寒門子弟那邊,同樣震驚非常。
無數雙眼睛,目光灼灼地黏在那枚紫色晶核上,瞳孔中倒映著那團紫光,仿佛連呼吸都被紫光牽住。
有學子下意識地屏住呼吸,胸膛起伏,連心跳的聲音都能聽見。
有人指尖抖得厲害,像想去觸摸,卻又不敢。
那種感覺,就像面對著高懸天上的明月,既近在咫尺,又遙不可及。
整個廣場的生氣,在那枚晶核現出的瞬間,被徹底奪走了。
仿佛所有聲音、所有動靜,都被剝奪,只剩下那一抹深邃的紫色。
“紫色的……晶核……”
不知是誰低聲喃喃,聲音帶著沙啞與顫抖,如同丟進死寂湖面的石子,激得全場心湖都泛起漣漪。
然后,整個人群,無論寒門還是蔭生,皆如同被雷光劈開,一片嘩然。
“紫級!這不可能!”
“他……殺了紫級魔怪!”
“這、這怎么可能!”
“我知道了,是那個黑級猴王,它在沖境,可它沖境成功,怎么還會死!”
不可置信、惶恐、震撼、失聲……
所有的情緒,像決堤的江河,轟然爆發,瞬間吞沒了整個大殿。
蔭生們再也維持不住那副從容淡然的神情。
沈南笙面色死白;
樓長青呼吸急促,甚至有人后退了一步,不敢再直視那抹紫光。
呂溫侯,唇角的笑意已經消失不見,整張臉像石刻一樣僵硬,手指悄然收緊,青筋突起。
寒門學子們則像是見到了壓抑黑暗中劈開的第一道曙光。
有人眼圈泛紅,有人忍不住激動得攥拳,骨節發出“咯咯”脆響。
他們的眼中,盡是狂熱與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