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朗聲說道。
他何嘗不想躲在被子里發抖。
但眼下,不是退縮的時候,一旦退縮,人設就崩塌了。
裝高人,享受巨大收益的同時,自然要背負頂級風險。
他也看出了,這護陣防不住雷澤和凌云兩大元嬰老怪。
這兩位若當真下死手,護陣遲早崩盤。
與其坐等人設崩塌,不如放手一搏。
“前輩當心,此雷云二圣非同小可。”
“是啊,有大陣,我等尚可周旋,若是放開,恐怕危險重重。”
“…………”
眾人紛紛勸阻。
薛向淡定擺手,“諸君,待大陣放開,或可自去,老朽為救青龍,確實欠鐘小友一個人情。
當此之時,正該償還。”
此話一出,海面上,青龍悲鳴不止,攪得海面蕩起十余丈浪。
“我愿與前輩共同對敵。”
慕容玉慨然說道。
広德輕輕扯他衣袖一下,慕容玉朗聲道,“前輩說的好,成仁取義,如是而已,我有何懼”
“雷云二圣也非是亂殺無辜之人,若真敢放肆,我們聯手,加上鐘離眛,還有前輩,未必便輸了他們。”
“…………”
眾人皆不好明著戴上貪生怕死的帽子,薛向越讓他們逃命,他們越拉不
蘇緘默無奈,只好操縱陣盤,放開大陣。
陣光一閃,大陣開啟,獵獵天風吹來,眾人沒有心曠神怡之感,反倒加倍壓抑。
雷澤和凌云也吃了一驚。
當鐘離眛喝破“明德洞玄之主”身份時,兩人殺意便收斂了。
畢竟,能繼承文墟福地的,都是老牌強者,除了極個別的子承父業,基本都是元嬰強者。
身處不明之地,而遇強敵,他們再是兇悍,也必須小心應對。
直到此刻,薛向主動放開大陣,兩人心中警惕拉到極點。
“道友何意”
雷澤盯著薛向,看不出薛向深淺。
薛向道,“我欠鐘小友一個人情,二位小友既然找他麻煩,我便代他接下這麻煩。”
“尊駕是文墟福地之主,莫非要仗著文墟福地與我二人為難”
凌云冷聲說道,長裙飄起,火焰閃耀。
“言重了,老朽已好多年不曾與人動手了。”
薛向道,“這樣吧,二位小友大可沖老朽出手,若是老朽接不住,二位可自行其事。
若是老朽接下二位的攻擊,二位便賣老朽個面子,就此離去如何”
薛向沒別的辦法了,擒龍故計,或可重施。
“好大口氣。”
雷澤勃然大怒。
自他入元嬰以來,還不曾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托大。
凌云眼波閃動,“鐘老怪奪寶是罪一,毀我大陣是罪二,勞我二人遠征是罪三。
三樁罪名,你接我二人三招便可。
前提是,你須得放開文墟福地禁陣,我們可沒興趣跟文墟福地的禁陣硬扛。
當然,你若覺得不公平,也可以選擇幫手,我們無所謂。”
凌云最后這句話,純為試薛向的深淺。
若他當真要請人幫忙,證明這位明德洞玄之主也沒多么高深本領,那就不足為慮了。
“我等合力,代前輩接你們一招。”
慕容玉朗聲道,“諸君,前輩待我等不薄,此,正該我等報效之時。”
“慕容小友所言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