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給臉不要,遲早自取其辱。”
“哦”
趙歡歡淺笑不語。
“姐姐盡管放心。”
寧千軍轉身,神色一肅,溫聲道,“有我在,不管是宋暢還是薛向,都動不得歡喜宗半磚一瓦。
哪怕他拿著官府的文書來,我也管叫他進不得凌云峰半步。”
“公子倒是把話說得漂亮。”
“我說到做到。”
寧千軍語聲低沉,眼神卻漸漸熾熱,“姐姐應當明白我的心意。”
趙歡歡垂眸不語,指尖輕輕摩挲著袖邊一粒細珠,那珠子被指腹壓得微微發燙,卻未發出一絲聲響。
“沈氏不過舊人,她自己生性浪蕩,狐媚于我,我對她是半點意思也沒有。”
寧千軍盯著趙歡歡,滿目深情,“姐姐當知如今我心在何處。”
彼時,牡丹會上,他為沈夫人出頭,這才和薛向撞上。
如今,又義無反顧地戀上趙歡歡。
趙歡歡忽而一笑,神情卻分外疏遠。
她淡淡道,“寧公子一向多情,又何必與我開這種歡笑。”
“姐姐不信”
寧千軍傲然道,“我便讓姐姐看看,我是怎么讓姓薛的灰頭土臉的。
這凌云峰,他休想進得半步。”
言罷,他拂袖而去,袍影獵獵,消失在牡丹居深處。
趙歡歡目送他身影遠去,眼中笑意盡褪,慢慢坐回矮幾前,一雙素手垂落膝側,垂著睫毛,不語半晌。
“宗主。”
白衣女無聲步入,微一躬身,面色微凝,“我才想起來一事。”
趙歡歡眉眼微動,“講。”
“那薛向,與寧千軍之間,素有大仇。”
“我知道,不就是牡丹會上,兩人各護一女,爭風吃醋么”
趙歡歡玉指輕點幾面香盞,煙霧繞指。
白衣女搖頭,“非只如此,我聽到傳聞說,寧千軍在郡考中,成績居末,便是因為,被薛向趕出了試煉界。
這是何等的奇恥大辱。”
“什么!”
趙歡歡俊眉緊蹙。
“是寧家。”
白衣女道,“寧家一直在招攬咱們,看重的正是嫁往各家高門的姐妹們編織出的關系網。
宗主一直態度不明。
故而,這次,他們故意讓咱們和薛向先撞在一處。”
“我就說,迦南郡內,那么多違建,還有人占據靈脈,開辟丹堂煉丹,怎的這靈產清理室偏偏就第一個找上咱們。好一招驅狼吞虎。”
趙歡歡眼波流轉,唇角一點冷艷的弧度。
“那咱們怎么辦”
“什么也不辦。”
趙歡歡冷聲道,“薛向有能耐,他就拆,反正新的宗門選址,已經擬好了。
寧家有能耐,就擋住薛向,讓他拆不成,左右我是不領情的。”
“對,他們要咱們置身麻煩之中,咱們偏要抽身于外。”
白衣女興奮地點頭。
忽地,她瞥見趙歡歡面色凝重。
“宗主,怎么了”
“你還記得今次的筵席,是誰張羅要辦的么”
白衣女也愣住了。
自打歡喜宗被靈產清理室列為頭號清理對象后,趙歡歡到處托關系,只有寧家熱心相助,并派來了寧大管家寧忠澤,代為協調各方
今次的“鴻門宴”,正是寧忠澤授意,趙歡歡才舉行的。
本來,沒洞悉薛向和寧千軍的深仇大恨,趙歡歡還不會多想。
可此刻,知道了寧千軍和薛向的深仇大恨,趙歡歡已經意識到自己可能被當槍了。
這一場“鴻門宴”背后的深意,恐怕就不那么簡單了。
自牡丹居離開,薛向直奔家中,人還未進家門,便遠遠瞧見一道陣旗正懸停于自己房子上空。</p>